經過提醒,肖如萱霎時安靜下來,一雙杏眼微微睜大,呆呆地說:「對哦,我怎麼忘了這件事。」
「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洛清霖指指抓著自己的手臂說。
肖如萱不解,稍歪著頭,嘴角上翹,無辜朝他眨眨眼。
「您的手。」洛清霖提醒道。
肖如萱這才鬆開手,「不好意思,剛剛給您添麻煩了,洛先生。」
肖如萱的聲音恢復如常,臉上雖還殘有紅暈,眼神卻已清明。
這是喝醉了還是沒喝醉?
難道肖如萱在裝醉?
洛清霖搞不清楚這姨侄倆的腦迴路,無奈嘆口氣,朝肖如萱擺擺手,「肖小姐,那我先去拍攝了,您好好休息。」
安置好肖如萱,洛清霖終於得以脫身。
走出化妝間時,白笙雲竟還站在原地,雙臂環抱,一動不動,跟一尊大佛似的,看著就讓人心煩。
「我給你機會道歉,」白笙雲冷冷道,「你說句對不起,我就既往不咎,繼續給你來月相工作的機會。」
他道歉?白笙雲腦子被門夾了?
誰稀罕來月相工作,工資能有姜煙嶼開得高嗎?
「再也不見,白先生。」洛清霖懶得和傻子理論,直接往曲蔓所在的化妝間走。
鑑於是第二次合作,這次的雙人封拍攝起來,比上次效率高很多,曲蔓和秦曉夕狀態都不錯。
特別是秦曉夕,在打破最後一點幻想,認清曲蔓不可能喜歡她的事實後,不僅沒有頹廢,反而跟打了雞血一樣,狀態極佳。
「曲蔓,將下巴靠在她肩上。」
「扇子往前放。」
秦曉夕和曲蔓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秦曉夕手持一把玄色短刀,眼神凌厲冰冷,曲蔓則拿著一把白色鵝毛扇,眼神溫淑。
兩人的身上旗袍一黑一白,頸上項鍊都著重露出一半,正好將朋克與新中式充分展現。
夕陽漸沉時,所有拍攝終於結束,雙人封和單人照都拍已拍好,只剩下一些後期工作需要收尾。
不過後期工作無需洛清霖監管,只需等月相工作室的後期將成片發給他,再作調整即可。
「呼.....」洛清霖癱倒在化妝間的沙發上,伸著懶腰,長舒一口氣。
下了班,疲倦一股腦席捲而來,嗓子又干又啞。
每次拍攝都要持續一整天,就算精神上習慣了這種工作強度,他生理上也沒法適應。
眼睛疼,手疼,嗓子也疼。
「小弟,來。」秦曉夕從樓下端來一杯溫水,遞到洛清霖面前。
拍攝結束,秦曉夕換了T恤牛仔褲的常服,仍神采奕奕,精神煥發。
洛清霖緩慢接過水,小酌一口,問說:「你怎麼這麼精神?」
「因為我熱愛運動,」秦曉夕道,「哪像你,報個泰拳課,來上一周就跑路。教練問我你去哪了,我都只能謊稱你在出差。」
「我那是因為要......想策劃。」洛清霖自知不占理,越說越心虛。
秦曉夕無情戳穿道:「La Pluie的策劃一周前就定好了。」
「要不......算了。」
受到秦曉夕提醒,洛清霖本想明天去一趟健身房,但一想到要運動到上氣不接下氣,他又光速選擇放棄。
「你一天不愛吃飯也不想運動,活得跟個石頭似的,姜哥沒說你?」秦曉夕拿過他手中的水,放到化妝檯上。
狐狸說過,但也放棄了。
從上周起,每天早晨,姜煙嶼本會先去他房裡練習,再把他揪到家裡的健身房鍛鍊。
奈何他愁眉苦臉,做幾個臥推就氣喘吁吁,累得不行,最後直接擺爛,躺在臥推架上一動不動,閉目養神。
每早的對話就是:
姜煙嶼驚訝地問:「你就累了?」
他答:「嗯,很累。」
總之,姜煙嶼看他運動實在痛苦,跟要他命似的,最後只好放棄,又放他回去睡覺。
當然,洛清霖不可能自毀形象,對秦曉夕實話實說。
不自然輕咳一聲,洛清霖轉移話題道:「曲小姐和那誰,走了嗎?」
「都在隔壁,」秦曉夕道,「門還開著。」
不久前他才放過狠話,說後會無期,再也不見,要是現在出門,再遇見白笙雲,肯定少不了一頓尷尬。
為避免尷尬,洛清霖本想縮在化妝間,等那兩人離開再出去。結果離下班都快過去半個小時,那兩人竟還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