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裙子吧?」洛清霖走向衣櫃,警惕地問。
「Louis,這兒有問題!」
背景聲中有人在叫姜煙嶼。
「你看了就知道,記得穿這一套,不許穿其他的,」姜煙嶼提快語速,道別說,「我去忙了,乖,好好拍。」
「拜......」洛清霖話還沒說完,視頻就被掛斷。
怎麼會這麼忙?
洛清霖收起手機,走到衣櫃前打開柜子,發現裡面掛著一套英倫風的西裝套裝。
藏青色毛衣,黑領帶,白襯衫,西裝長褲和外套。
洛清霖提起衣架,拿近一看,才發現那西裝外套上印著個校徽,手巾袋裡還夾著一副黑色眼鏡框。
這不會是哪個學校的校服吧?思及此,洛清霖趕緊將那校徽拍下來,到網上查。
果然,第一個蹦出來的搜索結果便是——【惠靈頓公學校徽】。
手機又嗡嗡響。
姜煙嶼發來消息:【這是我精心準備的禮物,你不穿我會傷心[哭哭.jpg]】。
在洛清霖眼裡,那[哭哭]的表情包不是哭哭,更像是狐狸精狡詐的笑。
算了,校服就校服吧,也好過穿著裙子去大街上。洛清霖嘆口氣,將那鏡框取下來,戴在鼻樑之上。
自從大學做了近視手術,洛清霖已有好幾年沒戴過眼鏡,這時乍一戴上,只覺得鼻樑重,不習慣。
利索換好校服套裝,洛清霖推門而出。
俞覃停下工作,應聲抬眸望去。
穿了校服西裝,戴上眼鏡後,洛清霖看起來不像是成年人,反而像是十幾歲的高中生。
況且,洛清霖皮膚本就白,沒做妝造,額發軟軟垂在額頭,更顯出一種天然未雕琢的清冷少年感。
這姓姜的真是變態啊。
俞覃在心裡哀嚎,他都不願意聯想,姜煙嶼在半夜拿到這些視頻時,會幹些什麼齷齪事!
「俞導,您看我需要上妝嗎?要不要塗點口紅增加氣色?」洛清霖扯扯領帶說。
洛清霖可不能化妝,不然這少年感就減少了。
「不用,」俞覃表面樂呵呵,打開設備,「不用化妝,這樣正好。洛先生,我們這就出發。」
洛清霖點點頭,正要出門,俞覃卻喊停說:「等等,姜先生沒給您準備公文包,或者書包嗎?您如果空手出門,是不是不太方便?」
公文包?
洛清霖環顧四周,終於在門前的櫃檯上發現一個黑色公文包,以及嶄新的棕紅色皮鞋。
「在那兒。」洛清霖走到門邊,將皮鞋輕放到地上,彎下身穿上皮鞋,點點腳尖。
俞覃將鏡頭向下移,心裡向佛祖誠心懺悔,面向語氣自然地說:「洛先生,您能轉過頭來看一下鏡頭嗎不用站起身,保持蹲著的姿勢就好。」
洛清霖不解,但還是聽了導演的話,照做。
「這樣嗎?」洛清霖轉過頭問。
鏡頭裡,洛清霖的眼眸晶亮,透著不諳世事的困惑和無辜。
眼鏡框因為轉動而脫落,洛清霖微微蹙眉,又抿著唇,曲起手指將鏡框往上抬。
造孽啊,俞覃想看著鏡頭裡的洛清霖想,姓姜的哪是傳聞里的狐狸精,明明就是披著狐皮的大尾巴狼!
「洛先生,您想好要去哪了嗎?」俞覃問。
「沒有,」洛清霖搖搖頭,「沿著塞納河隨便走走吧,我正好想去藝術橋上看看。」
「好。」
白日裡溫度正好,陽光也不刺眼,鏡頭不容易曝光,拍的都是有效畫面。
鏡頭懟在面前,洛清霖明很僵硬。
從就酒店走到藝術橋,起碼要走四十分鐘,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氣氛已很尷尬。
俞覃覺得這樣不行,便主動開口說:「洛先生,要不然,我們還是像上次一樣,繼續訪談交流?」
「好。」洛清霖立刻答應道。
俞覃快速翻出手機,偷看姜煙嶼昨天發來的新問題,問道:「洛先生,您覺得名氣事業重要,還是自由更重要?」
洛清霖思忖片刻,答說:「都很重要,只是現階段,對我來說事業更重要。」
「您上次說以後想去森林裡,或海邊定居,為什麼?」
「因為城市很冰冷。」
話音剛落,俞覃的腳步就慢了半拍,鏡頭和洛清霖錯開。
察覺到俞覃腳步一頓,洛清霖怕剛才的話不合適,又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因為我更喜歡自然,不是說城市有什麼不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