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熱意直衝頭頂,不知洛清霖從哪裡學來的推拉手段,姜煙嶼欺負人的壞心思驀然高升,只覺手掌心癢。
但他的小雀最近總下意識自己護著蜜桃,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捂著躲,杯弓蛇影。
所以姜煙嶼的克制心和壞心思開始激烈鬥爭,在憐惜和失控間反覆流轉。
算了,反正只要挨過餓,就會覺得什麼都美味,無論是懲罰還是獎勵。
鬥爭很快結束,心機占據到上峰,姜煙嶼柔下聲音問:「洛清霖,你要當睡美人嗎?」
洛清霖閉著眼睛,不說話,只輕輕點頭默許。
唇快速復上,帶起一小陣風,看似聲勢浩大,實則溫柔無比,只輕貼幾下就要離開,連最常見的疼痛都不現。
少了吞噬般的吻,洛清霖不習慣,甚至覺得空落。
洛清霖蹙著眉,露出不滿的怪罪神色,憑感覺攬住姜煙嶼的背,將人往下壓,主動攻擊,占據先機。
可無論如何邀請,對面唇門都緊閉,無論他發瘋攻擊,還是輕柔撩逗,從始至終杳無回應。
一個人的獨角戲很無趣,洛清霖停下吻,睜開眼睛,唇相分離。
怕姜煙嶼心思太敏.感,又在為什么小事而不安,洛清霖軟著聲音問:「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怕你嘴唇痛、受涼體虛生病,這幾天就少親一些,」姜煙嶼安撫地拍拍洛清霖的頭,「遊戲我也會克制,未來幾天都不再玩了。」
嘴唇痛......?
狐狸精說得真誠,但洛清霖已被坑害多次,全然不信這種鬼話,直覺他在作妖,要「陷害」自己。
「好吧,」洛清霖假裝乖順地點點頭,嬌滴滴說,「謝謝哥哥。」
「日程表我已經發到你帳號里,bb是想現在看還是過會兒看?」姜煙嶼問。
洛清霖下意識想回答「現在」,但一轉眼看到透進窗簾縫隙,映照在床上的金色日光時,注意力又被花園裡一簇簇的向日葵勾走。
「過會兒吧。」
洛清霖直起身,被窗外的金光吸引,赤腳落地,踱步往窗邊走。
金光愈發近,沿著窗簾紋理綿延,散射在兩端,窗簾的縫隙像是通往異度空間的門,將洛清霖吸引過去。
唰!
窗簾向兩邊拉開,耀眼日光照進窗,順著清淡花香味的風飄進來,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堂。
向日葵的數量比想像中多,多到形成一片綿延不斷的花海,無論在哪個方位,每一簇都面朝洛清霖開放,而不是向陽。
「喜歡嗎?漂不漂亮?」身後傳來姜煙嶼的聲音和腳步聲。
洛清霖聞聲轉過身,後腰半靠在窗沿,金光將他的輪廓照得泛亮,就連髮絲都從烏黑色映成了褐色。
視線從上到下。
從一邊鎖骨上結痂的傷,再到裙子上亮晶飄逸的絨毛,白皙細長的腿與腳背,姜煙嶼看著自己親手精心打扮的金絲雀,忽然失了神。
虛假的建模再精美,又算得上什麼
真正的洛清霖才是他解毒的靈藥,果腹的食,姜煙嶼想。
「很漂亮,」洛清霖勾起笑問,「你什麼時候從別處搬來了這些人工花?昨天?」
「嗯,你不是說很喜歡向日葵?」姜煙嶼向光源處走去,腳步散亂,不規律不沉穩。
姜煙嶼很快走到眼前,周身是不容置喙的壓迫感,洛清霖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事情。
溫熱的呼吸漸行漸近,洛清霖閉著眼睛,頤指氣使地說:「親我。」
唇還未貼上,撕咬還未開始。
洛清霖又低著聲音說:「你想做什麼要什麼,直接告訴我,別演了。」
沒必要花這麼大陣仗準備人造景來給他驚喜,也沒必要拐彎抹角演戲,來暗示從不敢直接說想要的東西。
「洛清霖,你不要求我拿別的東西來換嗎?」
姜煙嶼俯下身,將人抱到窗沿上坐著,又圈在懷裡,身形看似高大沉穩,眼神里卻透著小孩似的不安。
「要求啊,」洛清霖說,「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只有一樣東西而已。」
蜜桃上覆著掌,手指收緊,掐得桃肉發顫。舊傷被反覆折磨,洛清霖卻不覺得疼,反而彌補掉缺了吻的空落。
「姜煙嶼,只要你說那句話,只要你能做到,無論什麼事情,我全都同意。」
金絲雀縱容的低語,又讓壞心思占據上峰。
姜煙嶼再次確認著問:「只要我永遠愛你,你就會同意?不再需要別的東西來換?」
「嗯。說吧,我現在就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