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只睡了五個小時,不困嗎?」秦曉夕抬手摸摸白笙雲的眼睛,輕聲問。
「我不困!」白笙雲跳下床,舒展身體,「我只是忽然想去秀場看看。」
白笙雲的心思明晃晃寫在臉上,秦曉夕不知這笨蛋又想做什麼,但能感受到他想做「壞事」。
「好吧,如果你能弄到工作證的話。」秦曉夕說。
白笙雲過去幾年也不是白乾的,在去秀場的途中,找了品牌方的公關,弄了張電子工作證跟進秀場。
秦曉夕一忙起時裝周,沒有空閒去管別人,一整天都在後場試衣,同妝造與設計師交流,上場排練。
白笙雲混進後場角落,戴著副滑稽的墨鏡,面色冷淡,也不笑,無比冷酷。
時不時有工作人員和模特路過,用異樣的眼光看他,皆被白笙雲冷冷盯回去,將人嚇走。
「看什麼看?再看我讓Weast把你開除!」白笙雲冷哼著威脅,氣勢洶洶。
Weast是品牌的總設計總監,少有人會提他的名字,工作人員一聽也不敢看白笙雲了,散在其他地方去偷偷躲著討論。
白笙雲的眼光聚在秦曉夕身上,偷看她身邊有誰,在和誰說說笑笑,大笑聊天。
早晨時,形勢明朗,秦曉夕只是在工作,與旁人正常交流。
而到下午時,秀場裡來了個混血男模,剛到達後場,就走到秦曉夕身邊同她打招呼,還親昵地擁抱。
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抱抱!
躲在墨鏡後的眼睛倏然睜大,白笙雲咬緊牙關,氣得不行。
然而,不僅有男模跑過來同秦曉夕打招呼,還有一看就不直的女模跑過去,親昵地作貼面禮,親在秦曉夕側臉。
怎麼能讓別人親親!
白笙雲環抱雙臂,越看越氣,覺得誰都喜歡秦曉夕,危機感驟增,整個秀場的工作人員都成了自己的情敵。
白笙雲獨自站在角落生悶氣,氣呼呼看著秦曉夕同他人聊天說笑。
理智上,白笙雲勸自己說這是正常社交,圈裡誰不是這樣?感情上卻氣得不行,眼眶濕潤,委屈想哭。
等到晚間十分,秦曉夕得了空,稍作休息,才到處找白笙雲在哪裡。
四處不見人影,秦曉夕撥通電話。
「你去哪裡了?」秦曉夕問。
白笙雲不答話,聲音平靜地問:「你今晚要回酒店嗎?還是留在秀場工作?」
「今晚要出去拍宣傳視頻,估計要拍到天亮。」秦曉夕說。
「好,我有點累,先回酒店了。」
聽筒里不僅有白笙雲的聲音,還有些微嘈雜的背景音,白笙雲絕對不在酒店。
不知道白笙雲在醞釀什麼壞事,秦曉夕也沒戳穿他。
「那你今天早點睡覺,乖一點,不准通宵打遊戲,知道了嗎?」秦曉夕囑咐道。
曾經她在外忙工作,等早晨時分回到酒店,竟然發現白笙雲在打遊戲,打了一整晚,打得眼睛發直,昏昏沉沉。
秦曉夕當即抓住白笙雲「教育」一頓,讓他長記性,如果她不回家,白笙雲睡前必須要發照片來匯報才行。
電話掛斷,過不久,白笙雲發來一張自拍,是他乖乖躺在床上,被子蓋到臉上,只露出一張眼睛的照片。
秦曉夕翻開以前的照片做對比,發現並沒有相似的照片,這是張新的照片。
錯覺嗎?
白笙雲已經到了酒店?沒有想做「壞事」?
秦曉夕思忖片刻,收起手機,也沒再多想,繼續工作。
幾個要拍宣傳視頻的模特先離開秀場,同攝影師和設計師一齊離開。
而白笙雲躲在秀場門口,見幾人離開了,偷偷開著車跟上,跟蹤幾人。
白笙雲中途回過酒店,換了身暗色的衣服,再折返回來,必定要看看秦曉夕在他不在場時,會不會同他人有逾矩的舉措。
前面幾人坐著車,行駛半小時左右,到達拍攝地點。
拍攝地點定在夜間的海邊,正值夏天,晚上不算冷,夜風清涼。
海浪聲穿過椰子樹和瀝青路,從沙灘上飄過來,催人入睡。
白笙雲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傷心一整天,差點被這海浪聲催眠,糊裡糊塗睡過去。
眼皮往下耷拉,在差點閉上眼睛之前,白笙雲重重拍一掌臉頰,將自己打醒。
白笙雲停好車,從副駕駛拿出望遠鏡,稍稍搖下窗戶,放在眼前,遠遠看拍攝現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