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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能一直運動,等到靜下來時,秦曉夕不免想到白笙雲的事。

就這樣吧。

聞著周身濃郁的橘子香氣,秦曉夕疲倦地想,無論白笙雲選什麼,以後會怎樣,他們最後會分手還是結婚,她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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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留在倫敦的人形隻影單,胡思亂想,而被抓回國的白笙雲,到家那刻被一頓掌嘴,意料之中。

到家時,白笙雲幾乎是被丟在了地上。

肖如萱仍擺著那副「醜惡」的嘴臉,站在房間門邊,冷冷看著他。

而白秋鷺坐在沙發上,朝幾個手下揮揮手,那幾人道一句「冒犯了,白少爺」,便像原先一樣打在他臉上,一巴掌接一巴掌。

白笙雲咬緊牙關,對臉上的劇痛視若無睹,只有一雙明媚的杏眼,惡狠狠看著白秋鷺,像是要把心裡所有的恨都透過眼睛散出來。

若是那視線有形,早就將白秋鷺千刀萬剮。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從婊.子手裡將你救出來,你還不滿意?」

白秋鷺慵懶地坐著,拿起茶杯,輕啜一口紅茶,不屑道:「白笙雲,你日常的花費,在圈裡造的那些丟臉事,哪一樣不是白家給你擦屁股,你有什麼資格囂張?」

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像是交響樂,白秋鷺勾起嘴角,神色陶醉,「你哪一樣不是我給的?以前,我是念在你不越界,懶得管你,但從現在起,你不會再有機會出去丟人現眼。」

「我會給你物色一個漂亮懂事的女人做妻子,你今後少給我耍心眼,動歪心思。」

演講發表完畢,白秋鷺朝輪番掌嘴的幾人揮揮手,吩咐道:「把他抬進去,房間鎖死,守在窗邊,別再讓他逃跑。」

幾人停住手,拽著白笙雲的胳膊,將他拉起來,拖進房間裡。

白笙雲再次被摔在地上,意識稍有渙散,眼前像是蒙了層磨砂罩子,視線模糊。

臉頰像是有火焰在燎,火燒一般劇。

白笙雲微抬起手,想檢查一下臉是不是腫了,可指尖一碰到皮膚,便成倍地疼,白笙雲只好收回手。

秦曉夕肯定很害怕,在房間裡等他,白笙雲想,他一定得從這裡逃出去。

搖搖晃晃站起身,腳步不穩,白笙雲走到房間浴室里,撐在洗手池上照鏡子。

雙頰腫成原先的兩倍,紅得像是滴血。

白笙雲氣呼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現在真的好醜,一定不能讓秦曉夕看見自己這幅模樣。

將毛巾用冰水打濕,白笙雲輕輕將濕毛巾捂在臉上。

紅腫的臉受到冰敷,火辣辣的疼被麻痹,痛感減少,麻感增加。

在濕毛巾的醒神作用下,渙散的意識漸漸恢復。

毛巾被捂熱了,白笙雲又將其重新打濕降溫,再度敷在臉上。

如果門外和窗外確實有人守著,他該怎麼逃?

白笙雲走到臥室間,打開衣櫃,想把原先藏在角落的刀拿出來。

但衣櫃早已被人清理過,裡頭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手機早被收走,白笙雲抿緊唇,打開電腦,想聯繫姜煙嶼,但是網絡被切斷,電腦被格式化,什麼都不剩。

抽屜里,衣櫃裡,床角,他藏著的東西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嶄新的用品和家具。

白笙雲在床邊來回踱步,心裡愈發焦躁。

不行,他不能再待在這裡等死,他一定要逃出去。

白笙雲將這裡視作地獄,如果再待下去,他一定會被白秋鷺殺死。

白笙雲托起椅子,走到洗手間裡,微喘著氣,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

片刻之後,白笙雲舉起椅子朝那鏡子砸下去,試圖用鏡子的碎片當作武器,將窗外那幾個人刺死,再逃出去。

然而,就算受到椅子角的劇烈撞擊,鏡子仍沒有破碎,只是有一些淡淡的凹痕,不仔細看都察覺不到。

白笙雲不信邪,又舉起椅子,不停往鏡子上砸。

砰!砰!砰!

不知砸了多少下,鏡子終於碎了,然而確實碎在了包裹防護的塑料里,沒有一點碎片落下來。

而表面的塑料紋絲不動,連裂縫都沒有,完好無損。

白笙雲砸得手酸,大喘著氣,他一把將椅子丟開,癱倒在門邊。

沒事的,白秋鷺不可能一輩子關著他,總會有將他放出去的一天,只要他耐心等就好。

白笙雲本想安慰自己,但卻忽然想到秦曉夕也要等他,如果他一整年都被關在這裡,那秦曉夕還會不會等他,會不會中途變心,去找別人戀愛?

剛消下去一絲不安,更多的恐懼又湧上來,將白笙雲吞噬占據。

「笙雲,該吃晚飯了,我給你煲了排骨湯。」門外傳來肖如萱的聲音,表面溫柔和煦,聽在白笙雲耳里卻像是蛇在吐信子,要將他毒死害死。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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