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尊重點。」
黃毛一見段銳過來,立馬慫了,剛剛被按地上錘還痛著呢,但仍舊不死心,打不過這哥還打不過一娘們,平白被砸了三礦泉水瓶子,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於是看了眼謝星沉,對段銳好商好量:「兄弟,讓你這哥們讓開點唄,不關你們的事。」
趙菁什麼也聽不見,雙目通紅死死盯著眼前黃毛的臉,前世的那些記憶控制不住洪流般從腦海深處湧出。
退無可退的逼聳暗巷,拽她校服的髒手,一晃一晃的攝像頭。
「你們說把這婊子照片拍下來,真能搞到那麼多錢?」
毀掉一個女孩子最快的方式,就是這樣。
李秋雅,你真惡毒。
她當時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抖,被按在牆上,還拼命掙扎。
堅持不住失去意識前一秒,有人逆著光闖進巷子裡。
血腥味濃重,那個人身上的味道卻很好聞。
可惜,她不記得了。
「哐!」
謝星沉隨手把磚頭往地上一丟。
全場都是一震。
意識回籠。
趙菁猛地被身後人往懷裡一帶,驟然就落入了那玫瑰夾雜松雪香里,熾熱又凜然,以及,永恆不變的,清冽薄荷氣息。
她深深嗅了嗅,心緒仿佛瞬間平復了不少。
她再仰起頭,便撞見了那完完全全閃耀在光中的桃花眼。
少年神色散漫,勾唇玩世不恭,將她攬在身前,不可抗拒的姿態。
「如果我偏要護住她呢。」
趙菁感覺心在狂跳,幾乎要溺死在這濃烈氣息里。
這是她這一世第一次情緒失控,也是兩世來第一次有人說要護住她。
黃毛一見這架勢,又慫了。
眼前這位哥一身紅球衣,張揚烈性的不得了,相貌又是一頂一的,叫人見了就會平生出幾分畏懼,雖然沒見過這位哥打架,但從上次打球的身手來看,只會比段銳出手更狠。
一個段銳他哥三就打不過,再來一個更狠的,直接完球了。
這位哥上次他朝人打聽過,全附中就沒有不知道的,謝氏集團二少爺,謝星沉,全臨城最金貴的一位主兒。
媽蛋,又是一個惹不起的。
黃毛冷靜下來,再一想。
操!他跟段銳打架打的好好的,平白無故被一女的砸了三礦泉水瓶子,還不能還回去,這叫什麼事啊!
他是受害者,他有理啊!不行,他得跟他們講講道理!
黃毛理直氣壯:「我被一女的砸了,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啊!」
段銳一臉不屑:「你連女的都要打,還好意思在道上混。」
黃毛:「……?!」
我踏馬!哥橫行道上這麼多年第一次要跟人講道理人不要!當他是好欺負的嗎!要不是眼前這兩位實在惹不起……操!
黃毛梗著脖子,忍了又忍,才說:「我總不能白被人砸了吧,我又沒惹這姑娘。」
謝星沉低下頭,漫不經心看著趙菁,溫聲問:「他欺負過你?」
趙菁仍舊火紅著眼,要不是被少年禁錮在臂彎里,大有衝上去跟黃毛干一場的架勢:「我前世跟他有仇。」
「???」黃毛在內心又是一聲大操!「冤枉啊!我他媽都不認識你!」
「……」段銳也覺得過於扯淡了,結果一看他的好兄弟——
謝星沉微微垂著眸,滿眼同情地看著懷裡的姑娘:「那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段銳:「???」
絕,絕,絕,他簡直想原地給這狗逼隨個份子。
趙菁完全不領情,一心報仇雪恨,想著今天不把黃毛撂倒在這,平不了心頭之恨,日後指不定還會被報復,她絕對不能重蹈覆轍!於是狠狠掙扎了幾下,皺眉冷冷:「快放開我!」
謝星沉反倒箍的更緊了,勾唇漫不經心:「看來這前世的仇還挺深。」
趙菁唇緊抿,不願多說,只冷眼看著謝星沉。
謝星沉又問:「今天砸這三礦泉水瓶子,出氣了嗎?」
趙菁狠狠瞪他,這輩子都出不了氣。
謝星沉低笑著嘆了口氣:「看來是沒出氣。」
趙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知道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