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鏽鋼的椅子冰涼,岑姣坐了很久,都沒有能坐暖椅子。
魏照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一趟,等他回來的時候,帶了個保溫杯回來。
他將保溫杯遞到了岑姣的手中,裡面裝著加了蜂蜜的溫水。
岑姣道了一聲謝,她感受到魏照在自己身側坐了下來。
「歇一會兒吧。」魏照低聲道,「岑姣,如果要打仗,得養足了精神再出手。」
岑姣沒說話,只是微微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魏照肩上一重,偏頭去看,岑姣歪著頭睡熟了。
魏照沒有動手推開岑姣,反倒是挺直了背,好讓岑姣睡得更舒服些。
他感受著岑姣逐漸平緩的呼吸,心緒也隨之平靜下來。
魏照終於弄清楚了自己為什麼會對岑姣感興趣。
那是濃濃迷霧中伸出來的線頭,也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見到的線頭。
魏照的肩膀微微有些酸,可他仍舊沒有將岑姣推開,反倒是岑姣身上,多了他的外套。
醫院手術室外的走廊有些許的涼。
他抬眸看著對面的牆壁,白色的牆壁有些泛黃,而在那淺黃色中,魏照竟也睡著了。
等他驚醒時,岑姣已經醒了過來,正目光灼灼地盯著手術中的牌子。
魏照正要開口,亮著的牌子突然暗了下去。
羅芍的手術結束了。
岑姣蹭一下站起身,跟了上去。
見醫生點頭,坐著的魏照鬆了一口氣。
羅芍沒事。
而岑姣臉上,也終於多了一絲笑。
從手術室下來的羅芍被送去了重症監護室,每天只有固定的時間能夠探視,而且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鐘。
顯然,岑姣並沒有打算去分羅芍父母那少得可憐的十五分鐘。
她走向了魏照,腳步輕快。
「走吧,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岑姣顯然是鬆了一大口氣,語氣也變得鬆快。
魏照站起身,有些慵懶,他瞥了眼岑姣,「去哪兒?」
「請你吃飯。」岑姣道,一邊說,人已經一邊在往外走,察覺到魏照沒有跟上來,岑姣回頭看向他,「這兩天你跟著我跑前跑後,想吃什麼都行。」
魏照抬腳跟了上去,「去我家吧。」
岑姣腳步一頓,有些疑惑。
「讓你嘗嘗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