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姣見狀退了兩步,她將一旁樹上攀附著的藤蔓扯了下來,那藤蔓很粗,顯然從樹上汲取了很多的營養,岑姣扯了扯那根藤蔓,很結實,就算繞著樹幹重重摩擦兩下,也不見有傷痕。
岑姣將那藤蔓在樹上又纏了兩道,而後握著藤蔓尖快步跑向洞口。
剛剛她看過了,洞口處與斜著的山壁相接,有藤蔓作為緩衝,岑姣能夠平緩安全地順著山壁進入到山洞。
隨著岑姣的動作,溶洞中似乎揚起了一陣灰塵。
扶著山壁的人偏過頭咳嗽了好幾聲,才適應過來。
只是因為暴雨,峽谷中本就有些昏暗,而這個藏於地下山體中的溶洞,則更昏暗了——幾乎可以說是漆黑。
只有一束光,從上方的洞口傾瀉而下,那光還被遮擋在洞口處的枯枝樹葉分割成一塊塊的。
在外面成片的雨水,在那束光里,變成了一條一條的線。
岑姣鬆了一口氣,她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冷意,從懷裡摸出生火的工具,在石頭上砸了兩下,火星子便飛濺起來。
她在溶洞裡撿到了一些枯枝枯葉,有些潮濕,卻也勉強點燃了,白煙飄散開來,有些嗆人。
只是好歹,這漆黑的溶洞裡,總算有些暖意了。
岑姣拍了拍手腕上戴著的珠子,發光小蟲成排飛了出來,它們聚在一起,成了一個光球,停在岑姣的肩頭。
岑姣歇了一會兒,等體力恢復了些,便起身查看這溶洞裡的情形,要是這裡頭有蛇或是什麼山獸,也得先將它嚇跑才是。
溶洞不大,岑姣往東走了十來步就摸到了山壁,往西則是五六步。
南北方向加起來大概也是十一二步。
很快,岑姣就在溶洞裡走了個來回。
這溶洞裡,沒什麼活物,最多有些螞蟻蟲子,大些的活物,岑姣倒是沒看著。
只是,她對一旁堆著的石頭堆有些在意。
那些堆在一起的石頭,多數都是鐘乳石。
溶洞裡有鐘乳石,本不是什麼值得人在意的事情,可偏偏那些鐘乳石看起來是被人切割下來,堆放在那兒的。
岑姣站在石堆前,她抬頭往上看。
肩上小蟲聚成的光球仿佛也察覺到了岑姣所想的,緩緩往上飛去。
這溶洞也不算高,估摸著三層樓的樣子。
岑姣去過些溶洞,也見過不少在自然侵蝕下掛在溶洞頂的石頭。
那些石頭通常很牢固。
當然,也有些年代十分久遠的,會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落下來,碎成一塊一塊的。
只是,岑姣可從未見過,從洞頂掉下來的石頭,還能保持原樣的。
她蹲下身,輕輕撥弄著離她最近的一塊石頭,是圓錐形的,細長細長一條,這樣的石頭,別說從三層樓的地方落下來,就算是岑姣站直了然後將手中的石頭扔下去,都會碎成一塊一塊的,怎麼會像她握著的這根石頭一樣,連稜角都沒有半點破損呢?
岑姣眉心皺出一個淺淺的川字,她看向石頭的末端。
末端平整,抬手去摸,甚至有些光滑,顯然是藉助工具切割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