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是眼淚。
「……」
錦衣應愚無可奈何地嘆氣:「行吧行吧,給你裝到了。」
他放棄抵抗地倒在床上,兩眼發直地盯著天花板,自己都為自己驟然提高的容忍度感到震驚與茫然:「一會兒抑制劑就生效了,我在這陪著你,行了吧?」
「哥——」
褚夜行的聲音里頓時透露出驚喜。
「哥,哥……」他變本加厲地抱緊了錦衣應愚,迷戀而狂熱地呼喚著對方,像是反覆咀嚼著世界上最甜蜜的糖。
他的面頰蹭過錦衣應愚的領口,被上面那金色的芍藥胸針硌到。
微弱的疼痛更刺激著他本便瀕臨崩潰的理智,他情不自禁地張嘴,將那枚芍藥胸針咬在齒間。
他發出有些模糊的喟嘆:「我好喜歡您……」
錦衣應愚:「……」
過了許久,他才低低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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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夜行醒來的時候,夜色已深。
躁動的欲望被一陣抑制劑壓下,心中那蠢蠢欲動的野獸再次被關進了牢籠里。
他眼神空茫地望著空蕩蕩的枕畔,亂糟糟的大腦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這就是傳說中的抑制劑麼?確實好用,他睡了一覺基本上就恢復了,不用像以前那樣煎熬上三四天。難怪賣那麼貴……
但是,是誰給他送抑制劑來的?
當這個問題出現在腦海中時,一些昏睡前的記憶瞬間如潮水般用來,讓他瞬間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是錦衣應愚。
是他過來給紮上了一陣抑制劑。
他看見了自己被欲.望和獸性控制的醜陋面目,還發現了自己內心那污穢不堪的狂妄想法。
而他,不僅將那個身帶芍藥花香的Alpha壓在床上,還在他身上磨蹭著紓.解……
他都做了什麼?!
恐懼、無措、茫然,還摻雜著一絲微妙的竊喜……諸多複雜的情緒幾乎讓這個年輕的Alpha崩潰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懊惱地想要用拳頭敲一敲仍有些疼痛的腦袋。
信息素一蹦Q起來,什麼理智就都沒了,他還要這華而不實的腦子做什麼?
但是他一抬手,卻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了——
他有些僵硬地低頭看去。
借著月光,他發現自己手中緊緊攥著一根白色的腰帶。
腰帶上的金屬搭扣在月光下閃爍著光芒。哪怕這腰帶被他抓得有些皺了,卻仍能看出幾分奢華來。
這是……錦衣應愚的腰帶。
褚夜行在房間裡環顧一圈。
偌大的臥室里只有他一人,錦衣應愚並不在這裡,但是卻把被他弄髒弄皺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在了床頭。
白色的布料在月光的照射下,純白到幾乎有些刺眼,是對他所作所為最有利的控訴與罪證。
褚夜行簡直不忍再去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了。
臥室的房門緊閉,但是些許光亮卻從門縫裡透進來,在地面上劃出細細的一條亮光——
錦衣應愚並沒有離開,他仍然在這棟房子裡,就在房間之外。
如果是往常,褚夜行絕對會立馬竄到對方面前去,不遺餘力地抓緊一切機會刷好感。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連走出這房門的勇氣都沒有。
褚夜行坐在床邊,用力地抹了把臉,開始思索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操蛋的模樣。
從小到大,他的夢想就是能被一位性格溫和的Omega看上,和自己組建家庭。對方不需要多漂亮的容貌,多高薪的工作,也不需要會做什麼家務。
只要能在自己勞累了一天後,鼓勵他一句「你辛苦了」。或是在他被執法隊為難時,站出來說「他是我的人」……這就夠了。
簡而言之,在過去的24年的人生中,他的擇偶標準一直是Omega。在被易感期困擾支配時,他臆想的也往往是一個面容模糊的Omega形象。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次被欲.求吞沒時,腦海中浮現出的人物形象會如此清晰——那人分明是一位和自己同性的Alpha,還是身為頂級異能者的首富先生。
他甚至沒能控制住自己,做出了極為冒犯的舉動,還口口聲聲對他說「喜歡」。
他喜歡誰?
他喜歡錦衣應愚??
就憑他褚夜行?他配嗎??
第17章 你是我的
褚夜行很崩潰,但錦衣應愚畢竟見慣了大風大浪,倒還能保持著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