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也不曾忘記,錦衣應愚同他搭上的初心,只是為了找刺激。
或許是因為沒和Alpha做過,也沒體驗過被征服者的角色,所以錦衣應愚才會在好奇心的趨勢下,躺在他的懷裡。
但是等到新鮮感過去了,這位身居高位的首富先生覺得他無趣了,是不是就會將他踢開,再去巡獵下一個有趣的玩物?
以錦衣應愚的身家和樣貌,多的是漂亮的、有趣的、新鮮的Beta和Omega爭先恐後地想要做他的入幕之賓。
就算是想要安定下來,也定然會有人不介意錦衣家的冠姓規則,願意同他簽下婚書。
戒指啊……
先生,您想要將戒指推上誰的指根?
能夠送出戒指,那必然是錦衣應愚願意推至台前的角色。或許是出身優渥的大家閨秀,或許是光鮮亮麗的影視巨星,那樣的人,才配站在錦衣應愚身旁,不算辱沒了他的身份。
但是他,出身卑賤,毫無背景,長相也不算多出挑,還是個Alpha……他永遠也上不了台面。
就連艾維斯都比他更適合站在錦衣應愚身邊。
褚夜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後低低地笑了一聲。
只是笑容苦澀地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似的:
自己這雙干多了粗活的手,哪裡配戴上精緻的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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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應愚能感覺到褚夜行似乎一整天都不開心。
晚上,年長些的Alpha靠在床頭看著光腦上,任由年輕的Alpha抱著自己的腰磨蹭。
錦衣應愚被他蹭地有點癢,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聲音很柔和:「怎麼了?誰惹你了?」
「沒有。」
「那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也沒有。」
「那你怎麼悶悶不樂的。」錦衣應愚打趣,「難道小Alpha每個月也有脆弱的幾天?」
「哥……」
錦衣應愚騰出一隻手,握住扒在他腰間的一隻爪子,輕輕摩挲著。
褚夜行乖乖給他摸著手,卻仍將臉埋在他的腰間,悶悶地,「哥,您能別看光腦了麼?」
「嗯?一會兒。我再看看,沒想到這寶石的搭配還挺有門道的。」錦衣應愚隨口回答,他的注意力已然被那些精緻的戒指設計吸引了。
他一邊琢磨著該怎麼做甲方提要求,一邊假裝隨意地摸著褚夜行的手,實則在暗戳戳地比劃著名尺寸大小。
此刻回復褚夜行的問題,已然是一心三用。
褚夜行抬起頭,看了他片刻,抿了抿唇。
錦衣應愚還想再研究一會兒,但是——
「誒。」眼前一花,自己原本拿在手上投屏的光腦被褚夜行直接搶走,扔到床頭,「臭小子做什麼呢?唔——」
以吻封緘,這個讓他閉嘴的方式錦衣應愚還挺喜歡,他放棄了拿回光腦,抬手環住褚夜行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片刻後,相貼的唇彼此分開,倆人都有些氣喘。
錦衣應愚低笑:「你到底怎麼了?」
「哥,」褚夜行和他碰了碰額頭,格外認真地與他對視著,終於鼓起勇氣,「您能不能只看著我?」
「好啊。」錦衣應愚的回答毫不猶豫。
褚夜行的眼中這才多出一抹光彩,他又湊過來,吻上眼前的芍藥花,含糊卻虔誠地:「哥,我好喜歡您。」
錦衣應愚低低地應了一聲,卻模糊地淹沒在這一個吻里。
他說的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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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或許是心裡藏著些令人興奮的念想,錦衣應愚醒得很早。
他定定地望著面前結識的胸膛片刻,滿足地嘆了口氣。
褚夜行這混小子還沒醒,但即便處於熟睡中,也將他抱得緊緊的。
錦衣應愚見他難得睡得這麼沉,也不想吵醒他。
雖然以前他也曾故意折騰過褚夜行,讓他一大早起來幹活,但是現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覺得還是讓他的寶貝小狗多睡會兒覺比較重要。
唉……果然啊,都說有愛不要緊,但生出憐愛來就完了。
錦衣應愚頗為感慨,卻也樂意寵著褚夜行。
他小心地將褚夜行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到一邊,在不驚醒對方的情況下緩緩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