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回頭都知道,這肯定是他家那小狗。
鐘鳴舒扭頭,看見了跟錦衣應愚從同一輛車上下來的褚夜行。
但是當他的目光看過去時,這位年輕人便垂下了眼帘,一副乖順至極的模樣,仿佛無事發生 。
鐘鳴舒鬆開了錦衣應愚的肩膀:「這位小伙子我上次是不是見過?」
「嗯,鐘鳴哥你記性不錯,上次去打高爾夫的時候我帶的就是他。」錦衣應愚笑了笑,拍了拍鐘鳴舒的肩,「我的一位小助理而已,鐘鳴哥你不用在意。話說我剛剛看瀾瀾姐的神情有些不對,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錦衣應愚同鐘鳴舒往那大宅院裡走,還不忘扔給褚夜行一個眼神讓他收斂乖巧點。
褚夜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乖乖保持著沉默,抱著錦衣應愚帶來的賀禮跟在後面。
鐘鳴舒不太在意一個小助理,也不再看褚夜行了,轉而回答錦衣應愚的問題:「嗯,最近國際局勢不太穩,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錦衣應愚點點頭:「斫霜大選,教皇國開放,以及帝國港口加稅。」
「啊,我不是說這些,因為Act的研發推廣,不少追求異能的恐怖組織活動變得更密集了。」
鐘鳴舒道:「就在上周,塔拉茨報告了七起恐怖襲擊,幾乎是無差別襲擊,無論AB還是O,都有不少人受傷。」
聽見「塔拉茨」這個關鍵詞,錦衣應愚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褚夜行,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放下心來,又看向鐘鳴舒:「我之前聽說過這個恐怖組織,據說很了不得,就連林慈生都著過他們的道。」
「林慈生遭遇綁架的事是真是假我們不清楚,傳言中的恐怖組織和現在活動的是不是同一個我們也不確定。」
鐘鳴舒:「不過,我們最近不是要和塔拉茨增進往來嗎?他們想讓我們一同參與剿滅這個恐怖組織。畢竟塔拉茨的軍工雖然厲害,但是沒有異能,註定在武力上遜色一籌。」
「難怪看瀾瀾姐她似乎有些心事的樣子。」錦衣應愚道,「不過去其他國家幫忙剿滅恐怖組織的事,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確實,雖然我們講求和平發展互利共贏,但是時不時給其他國家亮亮手腕,也能更好地坐穩『世界法官』的位置。」
「但是,我們懷疑這些恐怖行動,其實牽涉到塔拉茨政府的內部鬥爭。」
錦衣應愚瞭然點頭:「那確實不好辦。」
他們走到大廳,將準備的禮物給出去,正準備繼續說道說道,但是卻迎面碰上了兩個人——
錦衣應禮的目光從錦衣應愚脖子上的絲巾划過,而後落在了倆人身後的褚夜行身上,不由得皺了皺眉。
「喲,阿禮,你也來了。」鐘鳴舒率先打了個招呼,而後面帶興味笑意地看向了站在錦衣應禮旁邊的紅髮Omega:「這位漂亮的小朋友好像很眼熟啊?」
然而,他沒等到錦衣應禮開口介紹,錦衣應愚便頗為驚訝地喊出了那位Omega的名字:「艾維斯?你怎麼在這?」
長相i麗的Omega赫然是艾維斯。
但此刻,艾維斯只覺得自己用盡了畢生演技,這才揚起了一個笑容:「先生,我是跟著禮先生一起來的。」
他很難形容現在的場景和他此刻的感受,真的——
面前是前金主,身邊是前金主的哥,不遠處還有個前金主的現包養對象在盯著他。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修羅場吧。
艾維斯腳趾抓地,只恨自己沒有腳趾摳地道的異能,不然他絕對化身土撥鼠當場遁地逃跑。
偏偏錦衣應禮點點頭,渾然不覺得自己帶艾維斯前來的行為在旁人看來有多麼曖昧,還是一臉的正氣凜然,語氣淡漠:「嗯,榮華家邀請我是想要道歉,但怎麼能連該道歉的對象都搞不明白。」
所以,他親自帶著艾維斯來了。
錦衣應愚:「……好的呢。」
他看艾維斯的眼神里忍不住帶著點同情。他都能設身處地地替艾維斯感到尷尬。
鐘鳴舒的目光在錦衣兄弟倆之間逡巡一圈,末了笑了:「既然你們倆碰上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兄弟倆說話了,雖然剛剛送了禮,但我還得再去代表鐘鳴家應酬應酬,我們晚宴上見。」
「好,晚些見。」
「回見。」
兄弟倆點點頭,就連告別的語氣神態都差不多。
局外人鐘鳴舒笑呵呵地離開了。
後知後覺此時此刻變成了「我,我的倆任包養對象以及我哥」的情形的錦衣應愚:「……」
要命。
他正想著要不要找個藉口帶著自家狗子開溜,卻驟然對上了艾維斯那求助的眼神。
艾維斯眼巴巴地看著他,像是一隻可憐兮兮的紅毛小狗。
錦衣應愚:「……」
好吧,仔細想想,如果讓艾維斯一晚上都跟在錦衣應禮身邊到處走,也是挺難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