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探頭一看,立馬指向最上面的一個視頻:「就是這個就是這個,Alpha襲擊事件……」
褚夜行抬手點開。
視頻是一家媒體發布的,他們有受邀跟拍採訪剛剛落地的玄洲商業訪問團。畢竟是專業人士,視頻非常穩當,且十分清晰。
視頻里,訪問團成員剛從政府大樓出來,正準備上車前往下一個地點。那位被稱為「老張」的Alpha男人便從人群里猛地沖了出來,一邊叫罵著一邊試圖沖向玄洲訪問團為首的人。
這位衣著苦寒,滿面滄桑的中年人,同西裝革履光鮮亮麗的玄洲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明都是Alpha,卻有著雲泥之別。
塔拉茨的安保人員一左一右將他架住,讓他無法靠近半分。
但老張卻並沒有就此罷休,他猛地從懷中抽出一疊紙張,扔向了玄洲訪問團。
他哭喊著、嘶吼著:「你們為了名利,說撤資就撤資,有沒有管過我們這些Alpha的死活?!有本事就殺了我啊!你們已經快逼死我了!!」
那一摞子紙張在半空散開,幾乎撐滿了鏡頭畫面,紙張上印著密密麻麻的名字,儘是無助者最後的悲鳴。
只是即便如此,玄洲的安保人員只是抬起手,那些紙張便瞬間定格在了半空——
是異能。
在場的塔拉茨人幾乎都面色微動,就連老張都有一瞬間的哽咽,掙扎的力度也弱了許多。
玄洲安保手往下一按,那紙張便像是捆了石頭似的紛紛落在地上,甚至都不能碰到那被當做目標的玄洲人分毫。
紙張紛紛落下,露出了其後仍然好端端站在那裡的玄洲Alpha。
這一切在褚夜行眼中仿佛成了慢鏡頭,當那人的面容逐漸顯現時,他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滯了。
他看見了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面孔——
錦衣應愚。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種境況下,猝不及防地再次見到對方。
這個人,居然親自來塔拉茨了。
褚夜行忘了還有不少Alpha長輩在旁邊,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觸碰那人的面容。
但是錦衣應愚卻只是留給鏡頭一個淡淡的目光,他轉身同身邊作陪的塔拉茨官員說了幾句,而後抬步向安排好的商務車走去。
從容而淡定,似乎剛剛遭遇襲擊的人並不是他。
兩位安保人員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地護在他的身邊。
褚夜行剛抬起一半的手僵了片刻,又不甘卻無力地垂下了。
如果自己沒有離開——錦衣應愚身邊的位置,應該是他的。
他既為老張,以及包括他在內的所有Alpha長輩而擔心,卻又喜悅於自己所愛之人毫髮無傷。
兩種對立的情緒在他的胸腔內碰撞,讓他不由自主地暈眩了起來。
「誒,小褚,你沒事吧。」洛姨看他身形晃了晃,只當他是被嚇壞了,寬慰道,「沒關係,你的名字不在上面,應該也查不到你頭上。」
陳叔也道:「是工作累壞了吧?先去休息吧。如果有什麼消息,我們會告訴你的。」
褚夜行點點頭,低聲道:「那我先去休息了。」
「嗯,去吧。」
褚夜行同這些長輩告別,步伐有些倉促地上樓,往自己的房間走。
他進了房間,猛地關上門,這才抬起手腕,打開了光訊。
他的手都在抖,直到他看見了通訊錄里被他置頂的聯繫人——
錦衣應愚。
頭像亮起,可以聯絡。
他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
狂喜、緊張、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