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球覺得控制不住流鼻涕的自己好丟人,都沒看清楚白熊嬸的樣子就躲到開晴的背後。
白熊嬸柔柔的聲音說:「怎麼一個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一個哭得這麼可憐?」
開晴明顯感覺到小氣球捏住了她的外套。
她安撫地反手用還算乾淨的手背拍拍小氣球,赧然跟白熊嬸說:「我不小心說錯話把她惹哭了。」
「沒有,不是這樣的。」小氣球在後邊小小聲否認。
白熊嬸走近兩人,走出來時,還有些恍惚。
上一次出來是什麼時候?
小氣球更緊張了,將開晴的衣角捏得緊緊,眼睛都閉了起來。
白熊嬸看著開晴那一團糟的外套,很是無奈地說:「你這外套不好洗,一洗上頭的水彩就會花掉。」
開晴為難地看著外套上小氣球用水彩筆畫的圖案,訕笑兩下。
她也不想弄髒的,一時沒留意。
白熊嬸無奈搖搖頭,注意力又轉到小氣球身上。
「你好啊,你叫小氣球對吧?之前用水彩筆在外套上畫畫的是你嗎?」
小氣球感覺到這柔和但陌生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
「畫得很好看,特別有想像力,雖然用上的顏色不多,可顏色搭配很和諧。」
出自真心的誇讚輕飄飄順著小氣球的耳朵流進她的心裡。
小氣球忐忑地慢慢睜開眼睛。
雪白的、毛茸茸的熊蹲在她身邊,大白熊蹲下時比她還高一點,像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神采奕奕地看著她。
大白熊和她對上視線,眯眯笑起來,伸出厚厚的黑色肉墊,動作慢慢地、輕輕地將她臉上的淚水逝去。
「你好哇,總算見到你了,你跟開晴一樣叫我白熊嬸怎麼樣?」
樣貌憨厚可愛的大白熊如是說。
小氣球半睜半閉的、顫巍巍的雙眼徹底打開,看著可親的大白熊,她呼吸都加快了一些。
她對這個大白熊有印象的。
以前大白熊敲過家裡的門,她在門縫隙里瞄了一眼就把門關上了。
不能隨便給人開門,不認識的來敲門的都是壞人——這是所有小孩子都牢牢記在心裡的告誡。
小氣球詢問地看向開晴。
開晴牽起小氣球的手,「白熊嬸人很好的,別害怕。」
小氣球緩慢點點頭,訥訥地低聲喊人說:「白熊嬸。」
白熊嬸依舊笑眯眯的,「是個害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