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不算特別著急。
口頭的保證本就虛無縹緲,還是讓時間來證明他的承諾吧。
——至少在手札所記載的背叛時刻到來之前,他們絕不會分開。
除去這點外,魏爾倫同樣有一件事情要儘快處理,那就是任務完成後慣例要進行的心理評估測試。
當蘭波陪著他前往另一位心理醫師所在的諮詢室,發現裡面坐著的依然是笑吟吟看過來的克萊芙時,已經不打算再質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
累了,這些同僚比隔壁一個月未必能打一次招呼的鄰居阿姨還熱衷他的情感問題,從上到下都是一個德性。
魏爾倫尚且有些困惑,而蘭波直接面無表情的在其中一張沙發上坐下,擺出[好了快開始]的催促目光。
「哎呀,老同事見面,你都不打個招呼嘛。」
染成紅髮的克萊芙沖蘭波俏皮地眨眼睛,但後者不為所動。
「是你不請自來,」蘭波微微眯起眼,「需要我再向你強調一次我今天預約的是蓬特醫生,而不是克萊芙醫生嗎?」
克萊芙:「耶嘿。」
克萊芙:「不過嘛,這次也不是我故意過來的,是來傳口信給你哦。」
「嗯?」
蘭波僅是平淡發出一聲疑問,明顯對自家同僚的這句話並不怎麼相信。
「是真的,雨果先生正在隔壁房間等你。他休假結束,馬上就要去東歐那邊的戰場,特意在臨走前來找你說些事情。」
克萊芙敢逗蘭波玩,但在大事上相當正經——尤其是目前還有雨果先生坐鎮隔壁。
雨果和波德萊爾是他們中最早加入DGSS的成員,不僅當初負責教導他們很多事情,也由於性格及身為超越者的關係,是所有人里說話最具有權威的那位。
既然是雨果先生說找他有事,那大概率就是真的有事,克萊芙可不敢拿雨果先生開玩笑。
「你一個人不要緊嗎?」
但蘭波還是先向魏爾倫確認,「或者,我可以陪你做完心理疏導再去。」
魏爾倫搖頭讓他放心,「我自己沒問題的。」
「呼呼,這麼擔心我會欺負他?」
克萊芙在旁邊聽得捂嘴竊笑,換來蘭波淡淡一瞪,當即又恢復到一本正經的專家模樣。
「我很快就回來。」
雖然魏爾倫已經強調自己沒有問題,蘭波還是不太放心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才起身離開。
魏爾倫目送蘭波離開這間諮詢室——門剛被關上,克萊芙就迫不及待挪了挪椅子,整個上半身都朝他那邊傾。
「聽說你和蘭波已經做過了?」
她的眼睛都在閃閃發光,「真的呀?做到什麼程度了?」
「…………」
魏爾倫被盯得莫名發毛,整個人都下意識跟著後仰。
過了片刻,他才想起來回應,「你怎麼知道的。」
他不覺得蘭波會是把這件事亂說給旁人聽的類型。
「哦,我偷偷翻蘭波遞交的任務報告了。當然啦,他沒細寫過程,但我也玩過這招,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到底靠什麼辦法躲過了獄警的夜間巡查。」
沒想到一詐就能把魏爾倫的實話詐出來,克萊芙的眼睛變得更亮。
「來說說看,和蘭波做的感覺怎麼樣?他其實在接受相關訓練時拿的分挺高的,那張臉的條件也非常優秀——但是嘛,他本人從來不用,全是靠硬實力打過去。」
哼哼,還說禁止他們用honey trap教壞心理年輕不滿一歲的魏爾倫,結果自己出手倒是很快嘛,根本就是在防他們提前拐跑人吧?
魏爾倫:「………」
沒想獨自留下來的他會面臨這種拷問地獄,不擅長對同僚說謊的魏爾倫開始感到棘手。
過了半晌,他才有點吭哧吭哧地悶悶出聲。
「做到什麼程度……才算做?」
「那當然是……」
好不容易有支開蘭波、和魏爾倫單獨相處的機會,克萊芙的臉上都快露出明顯的惡劣壞笑,立刻將這方面的事仔仔細細給魏爾倫描述了一遍,並眼看著後者的表情越聽越震驚。
「嗯?還沒到最後一步嗎?」
性觀念相當開放的法國人·克萊芙發出驚疑的問句。
「當然沒有……」
魏爾倫忍不住單手捂臉,讓自己那過于震盪的心情與三觀都恢復平靜後,才勉強解釋一句,「我們只是互相用手……嗯,只是普通的互相幫了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