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可以屏蔽外界對魏爾倫下達解放特異點的指令式。
——以及二,可以讓佩戴者自由控制解放程式的啟動與關閉。
蘭波從腰後拔出手丨槍,對準空中的那道身影。
此刻的魏爾倫依舊沒有任何意識,只會針對指向他的攻擊起反應,並立刻予以回擊。
只需要一顆子丨彈,獸性狀態下的魏爾倫就會調轉注意力,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而後——
衝過來!
蘭波丟開手裡的槍,沒有任何防禦地伸出雙手,將那道身影牢牢接在懷裡。
他收緊雙臂,第一次給了對方一個滿懷的擁抱。
即使他們已經上過床,也互相坦誠過那麼多次,卻從沒有像此刻般擁抱在一起,親密如墜入愛河的伴侶。
蘭波能感覺到懷裡的身體僵硬片刻,隨後又徹底脫力地放鬆下來,連腦袋都歪靠在他肩頭,毫無顧忌地在那身昂貴衣服上蹭出一大片血漬。
但他沒有去在意那點小事,而是微笑著對懷裡的魏爾倫說道。
「歡迎回來,保羅。」
「啊,回來了……」
魏爾倫全身到處都疼,視野模糊到什麼也看不清;但他依舊堅持著沒有昏迷,而是先用格外不滿的聲音對蘭波抱怨道。
「你送我這個禮物,竟然一直不跟我說,害我都做好了犧牲的心理準備……」
他雖然很想表現得生氣,但精疲力竭後的聲音太過含混而模糊,聽起來倒變成了一點不成氣候的撒嬌。
「抱歉,我實在找不到機會告訴你。」
抱著魏爾倫的蘭波相當誠懇地道歉,邊小心將他背起,用慢慢步行的方式離開這處仿佛被隕石群砸過般坑坑窪窪的地方。
那座占地頗廣的研究所早就不見了,原地只留下一個超大的深坑遺址。
「好在我前段時間回去了一趟,從廢墟里翻出了【牧神】以前改造過的半成品。否則,我確實沒有辦法喚回你的神智。」
蘭波邊與魏爾倫聊天,邊仰頭望向星空,仔細辨認後援接應的方位。
「是嗎,」魏爾倫發出有氣無力的哼笑,「你偷偷……藏了我多少事?」
他的衣服在剛才的激戰中撕裂大半,上半身只剩那截袖箍還完好無損;整個人也軟綿綿靠在蘭波的背上,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
或許魏爾倫只是開個玩笑,但蘭波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本手札。
雖然不知從何而來,但宣告了他死亡未來的那本預言之物,蘭波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它了。
直到這時,他才隱約想起在那本手札里,他似乎是在三年後才挖出包含【牧神】異能的虹色金屬,並將它製作成了帽子送給魏爾倫……?
「蘭波?」
對方半晌沒回應,魏爾倫頓時變得警覺,「你不會真的還有事情瞞著我吧?」
「非要說的話,你還不認識我的父母。」
蘭波被他的話拉回注意力,面不改色回道。
畢竟那是他接受這份工作時就不得不斷掉的血緣聯繫,魏爾倫沒見過也很正常,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麼。
「………我知道了。」
魏爾倫重新把腦袋埋回蘭波的肩頭,也不再追究蘭波瞞著他的事情,不知道在獨自思考著什麼。
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壞事,只要他們此刻還活著,且之後終於能結束任務、返回法國。
「說起來,」
過了一會兒,魏爾倫又不放心的開口問道,「不擔心德國再造出第二個人工特異點嗎?」
「不怎麼擔心,」蘭波說,「他們會允許那個研究員留在A區,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放棄研究那種極其危險的不穩定能量聚合體了。」
「哦。」
魏爾倫閉上眼睛,腦袋又倒回蘭波的肩頭。
這樣也好,倘若有誰在這世界上再造出一個像他這樣的怪物,可沒有第二個蘭波去救他了。
又過了一會兒。
「我們這是直接回去法國?」
魏爾倫渾身疼得想昏都昏不過去,只好又繼續找蘭波聊天。
「嗯。」蘭波溫和應道,「福樓拜負責收尾,別擔心,他很擅長這個。」
「那我們這次任務,算成功了嗎?」魏爾倫又想起這件事。
畢竟他把對方的整個研究基地都轟沒了。
「很成功,回去政府會嘉獎我們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