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一個回合的交鋒試探,雙方都沒有沒有取得優勢,只是將站位徹底挪到了客廳里。
在停歇的間隙,魏爾倫困惑了下蘭波剛才為什麼沒有在用右手防住側踢的同時去順勢抓握反擊,他當時都已經做好破解那一招的準備……?
但他還沒來得及得出答案,蘭波的一記急而沉的揮拳已經將他逼得不得不朝右閃避,重新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這場對抗中去——否則,他真的會輸。
一記揮拳後的蘭波沒有給魏爾倫喘息的機會,繼續探手去抓他右手那副手銬。
還想要思考出一個答案的魏爾倫也接著躲閃,卻忘記自己身後是面朝壁爐擺放的沙發,瞬間朝後倒去,摔在柔軟的沙發上。
糟糕了!
魏爾倫心下一驚,顧不得繼續在戰鬥中分神,立刻抬手抓住蘭波的外套衣領,迫使對方跟著一起朝前摔倒,沒辦法形成居高臨下的優勢。
現在的他們變成一上一下,以相當狼狽的姿態躺在這張沙發上。
但魏爾倫來不及鬆懈半口氣,對戰中的蘭波可不會有絲毫放水——他立刻用手肘抵住對方再一次探手扣抓,並同時從視線死角抬膝頂向蘭波腹部,想要迫使其不得不翻身離開沙發——
但蘭波的視線根本不必往下看,就好像能完全了解魏爾倫想法似的,同樣用腿勾著他膝彎,下壓,瞬間絞住他想要踹擊的動作,將魏爾倫壓得動彈不得。
緊接著,占據高處地位的蘭波再次用手格開魏爾倫的肘部,並借著一次攻擊咽喉的假動作,令魏爾倫下意識用右手去卡他的進攻路線——導致那副手銬也被連帶著暴露在蘭波的視野內,用左手搶到了另外半邊!
「……!」
魏爾倫當即想要發力側翻,讓他能離開沙發這種柔軟又難以發揮的狹窄空間,順便調轉上下關係,讓他能從劣勢轉為優勢;可蘭波怎麼會不清楚他的想法,左手一翻就要將那半截手銬扣在魏爾倫的右手上。
被鎖住就是他輸了!
腿上招式仍舊被蘭波壓制著用不出來,魏爾倫只能立刻選擇往後抬高自己握著另外半副的右手,迫使蘭波手裡的手銬軌跡跟著改變;同時,他用左手去抓蘭波的左手腕,想要徹底奪回主動權。
蘭波自然不會讓步,二人就著這個姿勢互為攻防,在短短數秒內不知道互相拆解了多少招,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直到魏爾倫又一記揮拳,蘭波習慣性用右手小臂格擋——
那股愈發尖銳的疼痛令他手臂一顫,在來不及變招的剎那間,被精神已經高度集中的魏爾倫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時機,用手銬鎖住他的右手腕,宣告敗北。
手腕上已墜著重物,蘭波的動作頓時一停。
這場遊戲的勝者是魏爾倫。
「……是不是之前的傷還沒有好?」
但勝者並沒有像預期那般高興,反而顯得分外懊惱。
剛開始的魏爾倫或許還沒反應過來蘭波為什麼會忽然變招,但方才後者的右手同樣出現了一次微妙的停頓,讓他怎麼可能還猜不出來。
之前在郵輪上時,蘭波也給他看過傷勢——沒有傷到骨頭、動脈及神經,只是一道類似小刀划過的傷口而已,經過醫生的消毒與包紮,大約一周就能結痂並痊癒。
……可現在還沒到一周啊。
把這件事忘記的魏爾倫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占蘭波便宜,甚至是勝之不武。
畢竟他們的體能與格鬥水平相差無幾,比拼的就是對方誰先露出破綻,被另一人抓到機會。
「只是會有點疼,沒有流血,也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嚴重。」
相比還在懊惱的魏爾倫,蘭波十分泰然的接受了自己這次空手戰的失利,笑著從沙發上起身,讓魏爾倫不再受他壓制。
經過一場纏鬥,雙方的衣著都格外凌亂,蘭波只能勉強理了理自己的外套,用五指讓散在眼前的髮絲往後梳攏。
魏爾倫從沙發上坐起身,看著那副流淌著銀光的手銬墜在蘭波的右手腕上,跟著在空中搖搖晃晃。
「這次是你贏了,保羅。」
蘭波微笑著看向他,嘴唇張合間,吐出對魏爾倫極具誘惑力的一句話。
「有想好要把我拷在哪裡嗎?」
「………」
魏爾倫看著衣衫勉強恢復整齊、今夜已任他處置的蘭波,喉結微動。
「椅…子上。」
…………
這是一次令人期待不已的攫取。
那把從餐廳搬來的高背木椅被放在燃燒著溫暖火焰的壁爐旁,而蘭波正坐在上面。
他的右手被手銬禁錮著,另一頭繞過椅背,鎖在他的左手腕上。
魏爾倫在電視裡看見過被這樣鎖住的犯人,但還是第一次讓蘭波也被迫以如此溫馴的姿態禁錮在椅子上,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