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嘩啦啦的手銬碰撞聲響起,蘭波反應很大地掙動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用上哪怕邊緣圓潤也依然堅硬的指甲。
「差點出來了哦。」
魏爾倫低聲笑起來,還故意又用拇指的指腹慢慢去做出摩挲的動作。
一點點細微的黏膩手感,還有並不算充沛的瑩潤,蘭波幾乎能在腦海中勾勒出那些熟稔的相關概念——那是他之前常做的事情。
但他無暇再說出點什麼,那份險些將他逼上頂峰的刺激此刻又開始堆疊,像一陣即將再度襲來的雪崩,連整個身體都在為此而輕微戰慄。
偏偏,魏爾倫又將那隻手拿開,不緊不慢地去觸碰其他地方——例如,用沾著微涼濕液的指尖點在胸膛那泛起微汗的肌膚上,往下劃落一點,又慢條斯理地勾起。
「………」
再一次被迫從瀕臨的極限退下來的蘭波好不容易喘勻氣,簡直哭笑不得。
「你在我身上寫你的名字?」
還是沾的那東西?
「啊,被發現了。」
魏爾倫本來也沒覺得能瞞過感知敏銳的蘭波,此刻也坦然承認著,並在人魚線處勾勒完最後一筆。
「你之前都在我的額頭上紋你的名字了,這次我突然也想試一試。」他這麼說道。
「那可不是我的名字,」蘭波回道,「也不是永久文身。」
當時沿著魏爾倫的髮際線紋在額頭一側的,是用特殊染料畫上去的【蘭蒂斯特】,並不是【阿蒂爾·蘭波】。
「你可以再重新紋上蘭波這個名字,我並不介意。」
魏爾倫也繼續回了一句。
無論真身份還是假身份,他都不在意。
「你……嗯…!」
蘭波失笑,口中的話語卻沒能說完——他突然發現失去視野真的很要命,根本沒辦法對魏爾倫的動作做出任何心理準備。
而在那措手不及的最後一番刺激中,蘭波的腰身條件反射地躬起,在對方收攏又刻意加大力道的掌心中徹底解脫。
過了好一會兒,餘韻逐漸散去的蘭波才重新呼出長長的吐息來,肺部也開始工作,汲取起外界的氧氣。
他身下那把冰涼的木椅,此刻竟也被焐得溫熱。
倏然,蘭波的眼前恢復光亮——是魏爾倫暫且解開遮在他眼前的領帶,讓自己的身影能倒映在那雙略帶濕氣的金眸里。
他的右手掌心朝上,捧著什麼東西簡直顯而易見。
但在蘭波問出什麼話之前,魏爾倫便先在他面前跪下,膝蓋壓著柔軟的絨毯。
緊接著,他沖蘭波笑了一下,便將右手虛握成拳,抬起,高過頭頂,同樣揚起的還有下巴——
蘭波的金眸驚愕得微微睜大,看著那偏乳白的半透明液體流出那隻傾斜過來的右拳,在空中凝成細細的線,緩慢而溫馴的落下。
仿若滴入熾焰的油,幾乎燒得他也變得滾燙,心臟從不曾如此劇烈的跳動著,墜進這世上最深的河底。
而做出令蘭波如此吃驚舉動的魏爾倫,只是抿緊嘴唇,朝人露出一個略帶得意又神氣的笑意。
之後,他在攤開手掌給對方示意「沒有了」以後,又用領帶將蘭波的金眸遮上。
「好了,」
魏爾倫的腦袋蹭在蘭波發間,笑著對他出聲道。
「開始第二輪。」
…………
第二日。
「哦,早啊,蘭波長官,魏爾倫!」
走在長廊的左拉看見二人一前一後走來,笑嘻嘻抬手跟他們打招呼。
如今的蘭波早已是真正的DGSS領導者,左拉喊一聲長官合情合理。
「早。」
蘭波一貫溫和的朝他點了點頭便繼續朝前走去,落在身後半步的魏爾倫則同樣抬手與左拉打招呼。
「早上好。」
話音剛落,他就被好奇的左拉伸手抓住衣角,止住了行動,「怎麼回事?你今天意外的高興啊。」
一聽又是問這種八卦,蘭波便沒有停留,而是說了聲「我在辦公室等你」,便繼續離開了。
很難說不是在偷偷的試圖逃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