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呢,你打算去哪個部門待著?」
魏爾倫困惑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考慮去哪個部門待著?」
當然還是按現狀這樣保持不動,和蘭波一起上下班。
「嗯?但是你們如果已經締結婚姻關係,」波德萊爾回以更加疑惑的目光,「就不能在同一部門辦公,更別提是上下級——這點你不知道嗎?」
正在跑動的腳步驟然停住,正在悶頭追前面人的中也啪嘰一下撞在魏爾倫後背,反彈出去好幾步才站穩。
魏爾倫:「…………」
根本不知道這個規定的魏爾倫:「!!!!」
一看他這模樣,波德萊爾什麼都明白了,沉痛地拍拍他肩膀。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他說,「那你現在是決定結婚但是和蘭波分開部門工作,還是先只舉辦婚禮儀式,但可以和他一起工作?」
「不過嘛,說實話,你們要是舉辦了婚禮儀式,大家肯定就默認你們已經結婚了。」
魏爾倫沉默許久,整個人都陷入遭到晴空霹靂般的巨大噩耗里。
「…………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既結婚,又可以和蘭波一起工作嗎?」
波德萊爾摸了摸下巴,認真思索。
「還真有。」——迎上魏爾倫期盼的眼神,他緩慢開口,沉穩吐出一句話。
「只要蘭波當總統,你就會成為他的第一伴侶。別說一起工作,即使他出國訪問都得隨身帶著你。」
「………!」
——這次的晨跑結束得格外早。
回來後的魏爾倫鄭重找到蘭波,渾身上下都是充足的幹勁與鬥志。
「你一定要當上總統,一定要。」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目光更是堅毅無比。
「我會不惜一切幫你的!」
這架勢,比之前決定去殺國務部長還要來得信念決絕。
蘭波啞然,「……怎麼突然這麼說?」
在聽魏爾倫說完和波德萊爾的聊天后,他才恍然,發覺自己也忘了這件事。
畢竟以前沒結過婚,怎麼會知道政府部門裡還有這種規則。
「我也不知道這點……」
蘭波輕聲嘆息,閉眼再睜開的金眸同樣恢復冷冽,堅定無比。
「這下,儘早當總統可不是政治任務,還關乎我的人生大事了。」
…………
國務部長被殺一案,警察終究沒有找到兇手。
但這並非是因為兇手躲藏得多麼高超——相反,他後續又犯下數起大案,罪行包括暗殺操縱經濟的金融寡頭、妄圖再度引發戰爭的右翼政客、花費巨額資金想要遊說政客宣揚有利他們政策的能源巨頭……
這位兇手的暗殺目標在身高體重生活經歷等方面沒有統一特徵,但有一樣共同點十分明確。
他殺死的,無一例外都是暗殺難度極高的大人物,且總會在現場放下一根白樺樹枝雕刻成的十字架。
不僅是法國,後來,他連其他國家的重要人物也照殺不誤,根本不遵循任何犯罪心理學的邏輯。
期間甚至還出現在英國一次,險些成功暗殺大名鼎鼎的英國女王。
但即便如此,至今也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現場沒有活口,附近沒有證人,數來,警察仍然不清楚這位兇手的身體特徵,只能初步判斷是【異能者】。
——但這根本就是一句廢話,哪個普通人能悄無聲息就把人切碎成幾十上百段?
最初,這些【十字連環兇殺案】出現在法國時,其他國家還在背地笑話他們辦事不力,簡直是個政府級別的醜聞。
現在好了,哪怕法國始終抓獲不到兇手也不要緊了,因為其他國家也抓不著。
沒人還能笑得出來。
那些和之前暗殺目標一個級別身份的大人物,如今都開始擔驚受怕,僱傭的保鏢數量翻倍也仍舊感覺不到絲毫安心。
說不定哪天晚上睡過去,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所有人都在暗自祈禱,給警察的經費預算大幅度增加,也仍舊無濟於事。
有人也想要嘗試聯絡那個殺手,花大價錢保下自己的命;但對方根本沒有經紀人,也不存在任何聯絡方式,就好像他的暗殺只是一種向全世界的炫技。
甚至,他過得比他們任何人都要逍遙,無數警力前赴後繼地撲進這個案子裡,卻連他的一根毛都沒見到過。
數年過去,在國際頂層的社交圈之間,逐漸流傳開一個令人渾身戰慄的名號——[暗殺王]。
那根本就是另一個次元的怪物,是比噩夢還要恐怖的夢魘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