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到此結束,醫生走了出去,他一走,團隊裡的其他人也跟著離開了。
屋內,只剩下了覃之鶴和還沒從麻醉中醒來的沈霧。
「咯吱」一聲,那個臨時搭建出來的手術室的門又打開了。
覃之鶴緩步走了進去,比起外面,屋內的血腥味更重。
他走近,掀開了遮擋的白布,看到了躺在手術台上的醫生口中的小beta。
蒼白到像是從未見過陽光的膚色,黑髮淺唇,看似單薄但能瞬間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和速度的身體,很青澀,但意外的漂亮。
覃之鶴的眼神不帶絲毫情慾,就只是單純的欣賞。
他的視線落到了沈霧胸口處,衣服剪開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區域,左胸上有一個幾乎看不到的血點子,不久前,他讓醫生將微型炸彈植入了沈霧的心臟里。
覃之鶴伸手,似乎要觸碰,確定手術是不是真的成功了。
他的手指很燙,指腹下的皮膚很冷。
心好痛。
此時此刻我就一個感覺,胸口像是裂開了一樣疼。
意識剛剛回歸,人不是很清醒,感覺哪哪都很難受,又暈又想吐,睜開眼看見的也都是模糊的重影,恍惚中我看到了覃之鶴的身影,他陰魂不散,離我好近。
一個他、兩個他、三個他……好多個他。
TMD,能不能別晃了,這麼會晃怎麼不乾脆跳個舞?
我出離的憤怒,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動,指尖扣住了床單,越來越用力。
我的身體和靈魂像是分割成了兩半,一個動憚不得,一個暴跳如雷。
萬惡的世界,萬惡的規矩!
我做錯什麼了要被你們這樣對待?
想活著有錯嗎?想過得好有錯嗎?想有尊嚴的活著有錯嗎?
我知道覃之鶴和那些醫生一定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他們覺不可能單純的給我檢查身體。
好生氣。
那一刻,我甚至希望世界毀滅。
我的靈魂喘著粗氣,張牙舞爪地怒罵身體。
動起來,趕緊動起來啊!
廢物身體!
沈霧!
下一個瞬間,靈魂開始顫抖,抖的越來越厲害。
嘶,好像能動了。
我動了動手指,小拇指比了個勾。
太好了,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