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昇出門接電話,他似乎是中斷了一件重要的事趕過來的,現在正在安排後續的處理工作。
護士給我擦藥,我沖他笑了笑,他臉色微變,嘴角撇了撇。
「晚上好啊,又見面了。」
我打著招呼。
「好什麼好?話說你怎麼又進來了?」
護士沒想到大晚上的還能見到我,他記得才送走我沒幾天,我就又回來了。
我衝著他笑,笑得護士都不好意思說重話。
我低聲道:「幫我一個忙唄。」
護士瞬間警惕:「你別亂來!」
我說:「不亂來不亂來,就是請你幫一個小忙,絕對不會出什麼亂子。」
護士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有些猶豫。
我握緊了他的手,答應以後來看病都不選他呆的科室。
護士看了看我,一咬牙,答應了。
五分鐘後,顧昇進來了,護士也拿著檢查報告回來了。
顧昇盯著報告看了好一會兒,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他看的很認真。
護士側對著我,背在身後的手偷偷比了個「OK」。
我偷偷給他比了一個大拇哥。
護士捂嘴偷笑,我們對視的時候,像是兩隻偷腥的貓。
我在抖,笑的。
顧昇看完了報告,扭頭看到我埋在被子裡,肩膀還一聳一聳的,以為我在哭。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顧昇說,「你很痛苦,會崩潰都是正常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就此頹廢,你的朋友都等著你。」
顧昇有些說不下去了。
我沙啞的聲音從被子下面傳出:「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受到傷害的人一定是我?」
顧昇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真的怕刺激到我。
我的聲音帶上了些許哭腔:「我髒了,髒了,好髒……」
顧昇滿腦子就是「髒了」兩字,太陽穴突突直跳。
一旁的護士擔心戰火燃燒到他,早就退到了另一邊,但站在他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到我露出的一雙眼睛。
我的眼睛裡哪裡有淚水?連紅都沒紅。
護士眼睛瞪圓,看著我是如何乾嚎,又是怎麼把顧昇騙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