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瑜只當不聞,迴轉身又背過他,只專注眼下之事。
尉遲睿堅持不懈地兜著畫卷追繞回他面前,苦口婆心道:「楚氏一脈子嗣單薄,陛下若再不納妃,後宮空虧,傳到太后那邊,陛下又是不好受。」
楚懷瑜終是生了不耐,厭厭道:「皇兄尚且單身,太后為何只管催朕?」
尉遲睿攏了畫卷,道:「端王畢竟是王爺,是陛下的臣子,而陛下您才是這大楚一國之君,太后身為陛下的親母,不急您,急誰呀。」
楚懷瑜擰眉,轉臉看向他:「你可是收了那些族主們不少好處?」
尉遲睿被戳個正形,嘿嘿笑道:「什麼都瞞不過陛下您的眼睛。」
他又理理畫卷示給楚懷瑜看:「陛下既知奴才收了好處,奴才不得不費些口舌要叫陛下瞧瞧這些美人,否則奴才這不成了只拿人好處不替人辦事的狗奴才了麼?」
也就他仗著親信敢當皇帝的面承認自己的「罪行」,不過倒正因他這毫不遮掩的性子,使得楚懷瑜深信於他,這一番話更是逗得小皇帝開懷一笑。
楚懷瑜哼笑一聲:「你倒說說,這異域女子,如何貌美風采,可似端王那般?」
「這……」尉遲睿被他問的語塞,無奈道,「這中原內外,除了陛下您,又有幾人能有端王那般容貌。」
楚懷瑜睨他一眼:「不必拍朕的馬屁,端王近日如何了?」
提及端王,尉遲睿放下畫卷,正色回道:「啟稟陛下,這天山綠浮蘿雪玉珠仙草果真神奇,端王殿下喝了幾日藥血,氣色好多了。」
雖不知他話中真假,楚懷瑜依舊驚讚道:「豬草卻有幾分神奇。」
尉遲睿糾正:「陛下,是天山綠浮蘿雪玉珠仙草。」
楚懷瑜跟著念道:「天山綠蘿玉仙草。」
「天山綠浮蘿雪玉珠仙草。」尉遲睿又強調。
楚懷瑜:「天山綠浮雪玉仙草。」
尉遲睿耐心分解:「天山——綠浮蘿——雪玉珠——仙草。」
「天山綠豬……」楚懷瑜一拍桌案惱羞成怒,「朕說什麼就是什麼!」
尉遲睿微微拱手作笑:「陛下說的是。」
楚懷瑜極度不爽地端過手邊的湯藥正要飲用,尉遲睿忙攔下:「陛下,這湯涼了,奴才給您熱熱。」
他接過藥碗,撥了撥暖爐里的薪火,一邊置碗一邊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那異國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