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手虛撫上袁沃瑾的雙腿,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將軍的腿……」
「本將軍沒廢。」見他那副義憤填膺的誇張模樣,袁沃瑾立時止道。
啊蘊眼淚一收,抬頭看他:「將軍沒事?」
袁沃瑾板著一張臉:「嗯。」
啊蘊眼淚鼻涕一把擦,從地上起身,喜極而泣:「將軍既無事,學那楚端王一般坐個輪椅做什麼?」
袁沃瑾:「……」
下屬的思想太過活躍,不是件值得令人欣慰的事。
覺出自家將軍似乎不大想搭理自己,啊蘊收斂了一些,認真問道:「將軍可是有什麼難處?」
袁沃瑾這才緩嘆一聲:「圍獵受了傷,短時難以自愈。」
聽到這裡,啊蘊再次蹲下身,眼中顯出愧疚之色:「是啊蘊連累了將軍,叫將軍為了那塊免死金牌傷了自己。」
他不說倒還好,說到這裡袁沃瑾忍不住責問:「你那日何故冒然潛去宗廟?」
提及此,啊蘊垂下腦袋:「那日聽聞小皇帝要納將軍為……屬下氣不過,便想……」
「想殺了他?」袁沃瑾替他接話道。
啊蘊淺淺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只是擔心自家將軍被小皇帝美色所惑,失了本性,故而想以自己的命換取那狗皇帝本性暴露的一面,要將軍瞧清自己的心,要他時時刻刻銘記狗皇帝與他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家國讎恨。
只是不曾想,那狗皇帝手段了得,不僅反迫將軍屈服,還假仁假義地信守承諾真將他放了出來。
這一回,只怕將軍更沉迷那狗皇帝的偽善之貌了。
袁沃瑾不知他在想什麼,只是以手撐著額際撫了撫眉心,忽覺小皇帝有句話說得沒錯,啊蘊是個不大聰明的。
他緩了緩,而後問啊蘊:「殺了他之後呢?」
啊蘊抬頭看他,一腔義憤:「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大將軍俯睨著不大機靈的下屬:「你要本將軍和你一起去死嗎?」
啊蘊想也沒想:「嗯!」
片刻後才撓撓頭:「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知道將軍不懼生死,只是擔心伯母還有鄭國的將士們。」
說到此處,他忽然正色道:「將軍,外頭有消息。」
他回頭顧盼了一眼門外的動靜,而後接道:「王上發了訪貼,說是要來楚國拜謁狗皇帝,軍隊已至皇城,楚宮今日便設晚宴接見。」
乍聽此言,袁沃瑾眉鋒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