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出門,尉遲睿瞧著地上的梁宜,搖了搖頭,跟著出門。
梁宜擦著汗起身,覷了一眼適才被他施過針的袁沃瑾,到底什麼也沒說,提著醫藥行囊出了屋。
此時,啊蘊從旁側走近:「將軍,您的腿……」
袁沃瑾止道:「無妨。」
啊蘊望了一眼門外:「那梁太醫為何要害您?」
袁沃瑾目光遠酌:「不知。」
除了楚懷瑜,誰還能指使得了那近身端王的梁太醫?
屋外的宮侍們送來了膳食,啊蘊推著他近至案前,低聲稟道:「將軍,事已辦妥。」
袁沃瑾放下手中的卷冊,低低應了一聲。
啊蘊在案旁坐下,待置膳宮侍紛紛走後,才低聲問:「將軍為何要屬下暗聯細作去尋城中的鑄匠鋪?」
袁沃瑾取過筷箸夾菜,似是平常而言:「身處狼窩,該如何籠絡人心?」
籠絡人心?啊蘊頓悟:「將軍的意思是……」
袁沃瑾會意地將所夾的那顆青菜送入他碗中:「籠絡人心只是其一,其二,我要你在城外招兵買馬。」
啊蘊蹙眉:「可是將軍,三百兩黃金固然不少,但除去折損的那一部分,也不足以我們買多少馬匹和兵隊啊。」
袁沃瑾搖搖頭:「我要你買的不是兵,是江湖殺手。」
此刻,城內品香樓,二樓。
鬍鬚半白的老者坐在酒案前捋著自己的鬍子正在思考同伴的話。
同伴之人見他蹙眉深思的模樣,再次勸言:「宰相無需多慮,這梁太醫心軟,咱們可不能同他一般。」
李延搖搖頭: 「這迫害他人之計,終是小人而為,老夫實難同謀啊。」
「宰相此言差矣,」仇撻奮力勸說,「同為江山社稷,咱們不過是耍些必要的手段,何來小人一說?」
李延默言。
「這內宮之事早晚滿城皆知,宰相便願見著陛下遭人非議嗎?」仇撻問之。
李延悶聲灌了一口酒。
「這聖旨雖未經過內務閣一道道流程,只是個虛名,可陛下竟有納男子為妾之意,且不說後宮不安,便是朝堂也必不會安穩,我等身為臣子,有責設法阻止陛下所為,否則我大楚必將後繼無人啊。」仇撻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