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邱從屋外走近,見著自家王爺面色不好,上前問道:「王爺,可是那異國臣不識好歹,不願歸順我楚國?」
楚懷安的視線仍追著屋外的身影望去:「本王並未說服他歸順。」
扶邱不明:「那王爺——同他說了什麼?」
楚懷安收回視線不再回答,扶邱也沒再問:「王爺不便說,屬下便不過問了,天色不早了,王爺要回宮嗎?」
楚懷安點頭:「回宮吧。」
將楚懷瑜送至寢宮榻上後,袁沃瑾正要起身離去,衣袖卻被人扯住,轉頭只見被子裡的人呢呢喃喃似乎在說些什麼,他俯身側耳去聽,而後只聽他道:「袁狗,不許欺負皇兄。」
袁沃瑾:「……」
回到兩儀軒,人還未進屋,啊蘊急忙上前追問:「將軍,那楚端王同你說了什麼?」
袁沃瑾走近案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似在琢磨什麼。
啊蘊不禁又問:「將軍在想什麼?」
茶水滿盞,袁沃瑾卻並未急於飲用:「依你看,這楚端王是當真關切楚懷瑜,還是假意做戲?」
「據屬下暗中查探,這楚端王的確無權無勢,不似有奪位之心。」啊蘊分析。
袁沃瑾又問:「那你認為,那楚太后與這楚端王關係如何?」
啊蘊答道:「楚太后不待見這楚端王,已是楚國上下人盡皆知之事,將軍何須如此問?」
袁沃瑾飲下手中茶,一時未回話,若有所思。
……
夜過酉時,鳳梧宮燭火依舊。
楚懷瑜臨近殿門,幾名宮女陡然見著他,紛紛正待行禮,楚懷瑜微微抬手止住她們的動作,而後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便獨自一人徑身入內。
慕慈心正於矮案前批閱奏摺,目光瞥見小皇帝玄色衣袍,頭也沒抬:「皇帝知道回宮了?」
楚懷瑜微微行了一禮:「兒臣讓母后擔心了。」
慕慈心冷哼一聲,依舊專注於批閱筆下文書:「是當真愧對哀家,還是來問哀家尋要虎符的?」
楚懷瑜不說話了,他出宮時並未隨身攜帶虎符,也未曾料到那日品香樓一激會致使母后竟翻了他的寢宮,拿走了虎符,虎符一分為二,君帥各持一枚,是為王權制衡,如今失了虎符,難以調兵遣將,稍有不慎,便無法庇佑皇兄。
「皇帝不必擔心,」慕慈心執筆蘸墨,用筆尖在硯台內緣汲去多餘墨汁,抬眸覷一眼楚懷瑜,「哀家也是見皇帝身受重傷不便批閱奏摺,故而替皇帝分憂。」
楚懷瑜立在案前,僵著一張臉:「兒臣謝過母后。」
慕慈心再次垂眸去閱寫奏摺:「哀家的好兒子身為帝王,走了些錯路,哀家要替先帝扶正皇帝,如今皇帝身側危機四伏,哀家不得不親手替皇帝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