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輕聲問出:「臣說的對嗎?」
楚懷瑜抬頭仰臉:「原來皇兄都知道。」
楚懷安親昵地理了理他耳邊髮絲:「臣還知道,陛下為了獲取他的一顆忠心,順應他的計謀以身擋箭,險些丟了一條命。」
楚懷瑜顫了顫眼睫,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一刻的舉動是為了什麼,利箭襲來的一瞬,是姨娘為他擋箭的畫面,他顧不得其他,本能促使他挺身而出……
見楚懷瑜不說話,楚懷安憐惜地撫了撫他的臉頰:「臣謝過陛下一片好意,可臣不值得陛下如此。」
楚懷瑜似是喃喃而語:「朕不想皇兄一直生朕的氣。」
楚懷安愁眉:「陛下險些連命都丟了,叫臣如何生你的氣?」
楚懷瑜抬眸看他:「那朕往日做的那些荒唐事,皇兄也都不會再計較了嗎?」
楚懷安輕嘆:「陛下,你是這大楚的皇帝,是一國之君,臣縱然是你的兄長,也是你的臣子,陛下有百般不是,臣也無權責備,陛下更無需因顧及臣的感受便去做傻事,你叫臣怎麼受的起?」
楚懷瑜正待又辯駁:「皇兄如何受不起……」
「君臣之禮,不可逾矩。」楚懷安斷去他的話。
他怏怏「哦」了一聲,又伏趴回他膝上發呆。
窗內,啊蘊瞥了一眼壓根沒瞧進書本內容的袁沃瑾,故作嘆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袁沃瑾緊握手中的干棗,收回視線默不作聲。
……
兩日後,皇家狩獵場。
挽月一邊幫楚懷瑜繫著披風領帶,一邊嘀咕著:「陛下肩傷未愈,為何還要來狩獵,狩獵也便罷了,也不多帶些護衛,若是傷了哪裡,讓奴婢如何贖罪。」
狩獵場內除去三十來個護衛,便只剩下楚懷瑜、袁沃瑾、挽月及啊蘊四人,挽月抱怨了一路,不知自家陛下今日又是應允了什麼人的承諾,偏要同袁將軍來這狩獵場。
系好披風,瞧見自家陛下一身輕便的束腰獵裝,挽月捂著臉又是一番誇讚,楚懷瑜不耐地用手掌抵著她的額頭輕推開他,便迎著侍衛牽來的馬走去。
挽月走近啊蘊,抬肘撞了撞他,目光落在不遠處二人身上:「你覺不覺得,他們很像鬧彆扭的小情侶?」
啊蘊抱著劍,鄙睨:「我們將軍性取向正常。」
挽月不滿爭辯:「我們家陛下生得俊朗啊!」
啊蘊也不甘示弱:「我們將軍也很英武。」
挽月:「所以是天生一對!」
啊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