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是個好說話的,來日肯服就自己,她也不是容不下人,若是個不省事的,今日就叫她吃吃苦頭,看她日後還有何臉面在將軍府中待下去。
楚懷瑜與宋知並不知她心中所想,也沒打算久留,阮苕香的丫頭卻替主發話:「我家小姐不是那不好說話的,你若將這湖中帕子撿起,今日你衝撞我家小姐的事我家小姐就不與你計較。」
若不是宋知在,楚懷瑜本不會理應,但宋知的兄長在前宴,此處惹事只會連累宋知,袁狗會不高興的。
這般思慮過後,楚懷瑜走近一棵桂樹旁,伸手摺下一截樹枝,隨後臨至湖岸曲身用樹枝挑起湖面上的帕子,轉身將帕子遞到阮苕香面前。
阮苕香見狀,心中憋著怒火,丫頭知意,一把奪過枝尖上的帕子,替她尋了個由頭髮話:「這樹是罕見的珍寶,你竟輕易地就折了去,今日是犯下大罪了!」
楚懷瑜扔下手中樹枝,轉頭對宋知道:「還勞宋姑娘去馬車上替我拿件衣裳來。」
宋知明白他是為了不拖累她有意支開她,不願離去,只聽他又低聲說了一句:「放心,我自無事。」
這話說得溫沉,本該要護著他的宋知卻莫名心頭一暖,當真安下心來。
宋知走後,他才面向阮苕香:「你要我如何?」
阮苕香捏著另一方帕子掩在唇角輕咳了一聲,丫頭得令上前發話:「你若跪下來同我家小姐道歉,今日之事我家小姐可替你隱瞞一二。」
丫頭即是代表了主子的臉面,能如此猖撅,自然也是得了主子的授意,楚懷瑜不慍不怒,依舊站在原處:「你家小姐是啞巴?」
丫頭被她噎住,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自然更惱火的還是阮苕香,不過她面上依舊做出一派和樂的模樣,上前笑道:「宮外一直傳聞袁大哥府中得了美人,我原是不信的,可後來想想,袁大哥正值熱血方剛,房中養上幾個外室也在理,只是你一女子整日宿在男人寢中,沒名沒分,總歸不好。」
小丫頭回過勁來,附和著她嘲嗤道:「你要臉不要!」
阮苕香假意阻攔她一句,又對楚懷瑜道:「左右我也是要嫁入將軍府的,姑娘不嫌棄,不如我同王上請命,讓姑娘去我府門閨閣中,日後做個陪嫁丫頭,隨我出入將軍府也方便些許。」
小丫頭抱胸哼聲:「叫你做個陪嫁丫頭便宜你了。」
阮苕香得了勢頭,嘴角溢出一點笑,故作溫和:「日後你若誕下將軍子嗣,就過繼到我名下來,我替你撫養孩兒,絕不叫人欺辱你。」
楚懷瑜略一蹙眉:「這與帕子有何干係?」
阮苕香臉色一沉,自己說了半日的話竟絲毫不進對方心頭,想來是個厲害的角色。
丫頭會見主子面色不好,更是捲起袖子怒責:「我家小姐好心好意邀你上府,給你謀出路,你竟這般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