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良唯一不滿意的,是未來外孫女婿未婚前府中養了個楚國女子。
沈定良雖然上了些年紀,心裡卻清楚得很,楚國質女不除,這外孫女婿的心不會到外孫女的身上去。
他事先命人探查過,這楚國質女是楚國皇室的貴女,楚太后母族慕家之女,此女本是獻給楚國皇帝,因楚國皇帝不近女色,無心貴女,才讓袁沃瑾得了機會虜來,異國他鄉,一來二去,二人就生了情愫。
年輕人,熱血方剛,沈定良能理解,現在就是他替年輕人開闢前路掃除障礙的時候。
沈府外宅,一輛馬車停在後院,黑衣蒙面人勒住馬韁,左顧無人,轉身鑽進馬車內扛著一人出來跳下馬車,快步走近府內。
府內守候已久的僕人迎著蒙面人一路走近一處花園亭台,亭台里正坐著一個男人,和幾名隨身侍衛。
僕人上前稟報後,就示意蒙面人將人帶上來,蒙面人扛著肩上人走進亭內,不算粗魯地將人放置地上後,就掀開了罩在他頭上的墨幪,楚懷瑜至此才得以視光。
凳椅上坐著的老者雖眉須半百,身形老態,可他目如虎視,氣勢磅礴而威肅,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楚懷瑜背依亭柱勉強撐著自己的身子,迎著他的目光不為所動。
沈定良雖掌百官大權,卻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鎮定自若的眼睛,就連鄭王平日裡見他都要迎笑三分,哪怕怒極也不當他面發一句狠話。
面前不過一小小女子,如何有如此膽魄?
沈定良不算老眼昏花,心知眼前女子絕非俗物。
「知道老夫尋你來所為何事?」僕從老人將煮好的茶遞上,沈定良收回打量的目光,端起茶抿了一口。
近來鎮國將軍府常有外客入內,袁瓊忙於應酬,時長顧慮不到自己,尤是今日阮府親自邀了他去,乃至天抹黑也不聞回,他的晚膳被人動了手腳,屋中更是藏了居心叵測之人,趁著袁瓊不在將他捋來了此處。
現在他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想來對方是下了軟經散一類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