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帶著紹兒逃了,你說,天幕提及的謀殺大王之人,到底會是誰呢?或者,這個人是誰,對他來說更有意義?」
剩下兩個兒子,拓跋圭還可以殺死慕容夫人,將罪名先歸在一個連影子都看不見的孩子身上,再將另外兩個兒子關押起來,靜待抉擇之時。
但若只剩下了一個,他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拓跋嗣必須在拓跋圭意圖掃平北方的征程里,以「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人前。
劉夫人需要做的,只是稍微搭一把手而已。
「我也不需要事事都由你安排,只是要請你兄長幫忙……」
「你不必多說了,我幫你!」劉夫人打斷了對方的話,又朝著牆壁貼近了一些,用比先前急促的語氣問道,「你想什麼時候走?」
「若是大王出兵討伐慕容寶之事不假,那就越快越好!」
賀娀靠著院牆,像是一株藏匿在牆根陰影之下的蘭花,虛弱得仍舊需要托舉與依靠,卻在日光偏落在院中一角的剎那,自抬起的眼中,流轉著一抹堅定的明光。
姐姐已經死了,她並不想步上後塵,所以她和紹兒都必須走!
天幕上的聲音,也讓她在倉促間做出的決定,再不剩一點猶豫。
……
【司馬道子翻雲弄雨,將晉朝的朝綱又敗壞了大半,現在也終於迎來了他的惡果。】
【他的兄長司馬曜死在了寵妃的手裡,總算還留了個全屍,也在先前被以皇帝之禮大葬,定下了「孝武」的諡號。司馬道子卻是被押上了刑台,以五馬分屍之刑給他犯下的種種錯誤一個交代。】
【但凡攻入建康的人不是桓玄,而是一個比桓玄更為年長穩重的人,或者是一個對晉朝皇室還有一些尊重的人,他都不可能真拿到這個結局。說桓玄是永安大帝的忠臣,一點也不過分。】
【事實上,這位的退場,對於桓玄來說的意義,也遠沒有對於永安來說的意義大。】
【據說司馬道子死時,前來圍觀的百姓相當多。建康百姓對於皇室統治下的烏煙瘴氣早已怨怒多時,終於有了發泄出來的機會。而這份功勞,先被歸於提出肅清朝綱建議的永安。】
【會稽王一死,他先前制定的諸多朝堂規章,也可以推翻重來,正是從頭劃定的好時候。相比於桓玄,永安在這方面的天分高了太多,也就有了繼續發展話語權的機會。】
【與此同時,永安還將迎來第三份收穫。】
……
【石頭城下兩路軍隊交鋒的時候,東南方向的反叛軍也迎來了南下的王恭。】
【很可惜,王凝之無法用鬼兵戍守會稽,孫泰也沒這個本事用鬼兵壯大勢力。】
【在正規軍的圍剿之下,孫泰的天師道起義遭到了近乎致命的打擊。】
【他起先攻破會稽的時候有多順遂,現在就有多麽狼狽。】
【孫泰斷了一條臂膀,險些死去。若非孫恩拼死相救,又憑藉著天師道早年間用來糊弄人的醫術,給他處理好了傷勢,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又幸好,在逃亡的路上,他遇上了一支特殊的隊伍,為他掩藏了行跡,助力他混跡在難民之中,被一步步轉移到了佛寺之內。】
【在這裡,孫泰遇到了一個先前見過的人,正是挑起他舉兵反叛念頭的「書生」姜定。】
二人再度相見。
這大概,是對孫泰來說最尷尬的時候。
【他要是贏了,還有這個資格嘲笑姜定作為一個外來人,根本無權指揮他們天師道。但他輸了,還是靠著對方救下了性命,就顯得自己格外可笑。】
【然而這位從建康來的書生沒有怪責於他,只是很平靜地向他伸出了手,發出了一個問題——】
【「你現在願意,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
天幕中顯示出了一幅奇異的剪影。
在那「書生」俯身的人影背後,還有著一道模糊的影子,似是遙遙指代著身在建康的永安,也在同時朝著孫泰和孫恩伸出了手。
……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邀約。】
【那不僅僅是姜定與孫泰的再會面,也是遠在建康的永安大帝,在向未來的臣子發問。】
【「你們現在願意隨我一起,掀起顛覆王朝的狂瀾嗎?」】
第18章 我是來拜見明君的
這真是一句看似尋常,但一想到背後含義,便覺振聾發聵的問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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