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兒子小聲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向周圍看去。
周遭的扈從雖然乍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但總有幾個藏不住心思的。
有天幕在上,他們難免會想:虞嘯父能與王廞這樣的人混到一處,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呢?
與其等到他惹來這樣大的麻煩,讓敵軍攻破莊園,還不如現在就交出一些東西,以保太平呢……
否則,被砍掉腦袋的,又何止是虞嘯父一人。
也何止是虞氏一家!
【王恭匆匆從另一路退兵,意圖聯合劉牢之一併整頓兵馬、重新禦敵,按照他的想法,先前的軍心有變,大多是王廞搞出來的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他又何曾想到,劉牢之經歷了數次失望,並不是非要為他效力的。】
【桓玄與永安已經占據了上風,本可以借勢平定東南,順手將北府軍中的將領也殺死,換上他們的人,卻仍舊給他發來了一封言辭懇切的招降書,還帶上了天子印璽,作為官方的憑證,他真的沒有任何必要再給王恭辦事。】
【什麼王恭王大將軍?那是逆賊王恭!他劉牢之要回去吃皇糧去啦!】
劉牢之:「……」
喂!雖然這是一個很識時務的決定,但為什麼從天幕這裡說出來,就是有種嘲諷的感覺。
明明先前已說了,他劉牢之最終還是慧眼識珠,選擇了投靠永安……
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許也只是天幕習慣了用這種詼諧的語氣來說話吧。還不如繼續聽下去呢。
【劉牢之的倒戈,變成了壓垮王恭的最後一根稻草。】
【桓玄的兵馬還在不疾不徐地前進,劉牢之就已經將五花大綁的王恭送到了桓玄的面前。再加上了另一路取得的戰果,桓玄已經除掉了江東最有可能阻止他行動的勢力,隨後——】
【江東士族以虞氏為起點,遭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洗劫。】
【之前的晉朝對於江東士族的態度,大多是畫餅拉攏,加上關鍵時候的冷暴力,現在可好,遇到了個野路子的桓玄,直接遭到了近乎滅頂的打擊。】
【當然,如果說桓玄他是個野路子的話,指揮他實操的永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比他還是個野路子。我們縱觀歷史,雖然能從後世的朝代里看到永安當年帶領百姓起義的影子,但在永安之前,其實沒有任何一個真正可以參考的案例。陳勝吳廣的起義和黃巾起義都遠沒有永安走得遠,也不像永安一樣,做到了從上到下和從下到上的兩路會合。】
【這位先驅者摸索到了桓玄這個「得力幹將」,用他,走出了最關鍵的一步。】
【這個時候就要有人問了,不是還有永安的第三次死劫嗎?別急,很快就來了。】
【江東士族如果真的是能在這樣的武力剪除下就被連根拔起,自此煙消雲散,把時間往前退二百年,在江東創建起東吳政權的孫氏,又何苦要與士族聯手以定江東局面呢?他們家接連出了兩個有本事的武夫,為什麼不能殺穿呢?】
【看過三國的朋友們一定知道,孫策在大業未成的時候,遭到了一場刺殺。名義上來說,那是許貢的門客為了給主君報仇做出的壯舉,但實際上,因孫策抵達江東以來與四姓名門的摩擦,他什麼時候出事都不奇怪。】
【無獨有偶,桓玄也遭到了一場刺殺。】
【有意思的是,這場刺殺並沒有發生在吳會之地,而是在建康。反正建康還是算揚州的地盤,以這些江東士族數百年的積澱,他們的手伸得過去。若是將來有人問起桓玄的死因,他們也當然有理由推卸責任。】
【更妙的是,桓玄他雖然不像是孫策一樣喜歡孤身打獵,但他有著一個足夠致命的缺陷——他貪。】
【身居高位的人有貪慾,其實是人之常情,但對於桓玄這種有做權臣、甚至是稱帝野心的人來說,這種貪慾非常致命。】
【按說,桓氏這麽多年的財富積累,養出來的應該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王孫貴胄才對,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桓溫離世的時候桓玄年紀還小,桓衝去世後桓氏又遭到了打壓,這個時候的桓玄非常像一個暴發戶,還是一個剛剛打劫回來的暴發戶。】
【他喜歡古人書法、名宅肥田,就把擁有這些東西的人請到他的面前,和別人賭博,用這種方式將東西據為己有。他還極其喜歡名貴的首飾,對最愛的那些,乾脆拿在手裡隨時把玩,若是有人能進獻上來這樣的好東西,他必定滿意得很。】
【這條弱點,對於藏匿起來伺機再起的江東士族來說,就是一條天大的把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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