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眾人頓時都笑了出來。
「或者還有其他的法子,我把糧食讓你們帶上,帶到軍營里去,還比偷偷放到衙門容易得多!」
「好辦法!」
還真是個好辦法。
「但是也不知道天幕下這樣想的有多少人,還能不能讓我們有入選的機會。」
有人提議道:「要不然,我們不等天幕結束,現在就去報名?」
那倒是也不用這麽著急,萬一天幕之上還有什麼很重要的消息需要讓他們記住呢?反正應當也不會持續太久的。
姑且先再聽一會兒吧。
【……我們也其實已經可以看到這幾年間永安陛下的成長。】
【和內部勢力的奪權鬥爭,非但沒有讓她只將眼光放在近前的一畝三分地,反而讓她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之前的永安迷茫地用各種方法來嘗試,在發覺尋常手段無用後,決定自己來擔起這份重任,而現在的永安則在有條理地鋪開框架,哪怕被別人認為舉止荒誕時也絕不退讓,應當已經有了天下捨我其誰的覺悟。】
【這個天下,不止是漢人的天下,也是整片中原大地,甚至是囊括了更遠地方的天下!】
北方眾人的臉色在先前就已很不好看,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更是如喪考妣。
他們又怎麽會忘記,在當年西晉的八王之亂後,五胡各族有了蜂擁南下、入侵中原的機會,對著天下人口最是眾多的漢人舉起了屠刀。
既然永安心中認定的天下,已是有著更為廣闊疆土的天下,他們又要何去何從?
尤其是,作為已經與她為敵的魏國和秦國的子民,他們天然就站在了永安的對立面!
或許也只能指望,魏王在敗退撤回草原的時候,能將他們給捎帶上,免得反過來變成了漢人的食物。
「……可你們忘了嗎,天幕在一開始就說了,魏王死在了自己兒子的手裡。」
「是,是啊。」
在天幕的那段歷史上,拓跋圭死於拓跋紹與賀夫人的合謀之下,最後接替他位置的,是他的長子拓跋嗣。
但自拓跋嗣被從禁足中重新釋放出來到現在,眾人雖然見他舉止沉穩,並未因此前的種種驚變而慌亂,卻從未見到,他有什麼真正的過人之處。
面對南方的那位永安大帝,就不太夠看了。
那他們的前路,又在何處呢?
在他們的滿腹憂慮之中,天幕的聲音仍在繼續。
【除了原本就位於內核諸州的晉朝子民,第一批被永安列入自己「版圖」中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南方的俚僚部落民眾。】
【永安陛下要發展從南方港口出發的航海業,就必須和這一批人打交道。而這些對別人來說叫做「不開化的南蠻」,對她來說,卻是她融合少數民族計劃的第一個試驗品。】
【什麼叫俚僚?它是多個少數民族的合稱,比如說百越,比如說濮族,比如說僮族等等,總之我們可以將他們統稱為俚僚。他們之間不僅因為地域特徵,可能隔著一個山頭,就會有著不同的方言和風俗,還極其崇尚武力,各個地區都會選拔出自己的部落領袖,號為俚帥。】
「要這麽說的話,北方其實也有點像……」
天幕之下,有人喃喃出聲,又忽然被身旁的人捂住了嘴,唯恐這話被什麼不該聽到的人聽入了耳中。
「你瞎說什麼呢?」
「我也沒瞎說。」被攔住的人剛從前線撤回平城不久,被拓跋圭特許回到家中稍事休整。或許是因前線所見所聞,比起其他人也要敢想得多。
他嘟嘟囔囔:「我哪有說錯了,我們雖然部落之間往來方便,但也風俗各異。南方有俚帥,我們就有自己的大王。也……」
也和真正的中原文化內核地帶,有著一道深深的隔閡。
只是不知道那位永安陛下的「融合少數民族計劃」,到底代表著什麼。
他沒敢再繼續說下去,卻將後面的話聽得更仔細了起來。
天幕的聲音,像是無形之中在他的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