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泓:「我……」
他總不能說,他怕的是天幕下一步就會說,姚興做出的錯誤決定,正是立姚泓為太子,然後在當前這個內憂外患的局面下,他也不敢確定,這個有瘋癲潛質的父親會不會直接拿他祭旗。
這麽一看,竟不知道和立子殺母的拓跋圭相比,到底是誰更不做人一點。
他……他又怎能不怕呢?
也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下一刻他就聽到天幕說:
【姚興最終將自己的繼承人定為了姚泓,但姚泓很明顯,不是一個合適的儲君。】
【後秦的臣子對姚泓有一段形容,是在他剛被立為太子的時候說的,叫做「有恭惠之德,乃社稷之福也」。說姚泓他恭順賢惠,是社稷之福。這話懂得都懂,純屬沒別的可以稱讚了,最後這麽說。】
【放在太平盛世,什麼賢德啊賢惠啊仁孝啊之類的詞都還好,起碼還能夸一句守成之君,只要別弄出什麼被臣子玩弄於股掌中的事情就行。放在這種亂世當中,是認真的嗎?】
姚泓兩腿一哆嗦,直接就跪了下來,比之桓玄滑跪的速度也沒差多少了。「父王,我可以不做這個太子!」
但這一跪,非但沒讓姚興感到滿意,反而讓他更氣了。
立長,向來都是最不容易出問題的立儲方法,若如天幕所言,他在立姚泓為太子前,必定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可姚泓這一跪,不是在有理有據地拒絕這個位置,而是在把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
別管姚泓現在是不是還尚且年幼,分辨不出這麽多的東西。十歲上下的年紀該明白事情了!
姚興的怒意已經滿溢在了眉眼中:「你給我站起來,拿出點秦國王室的樣子!」
「陛下!」姚崇連忙勸道,「泓兒畢竟年幼,不明白這麽多事情,您何必跟他生這個氣。」
「我也年幼啊,我都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為父王分憂。」堂前一個更年輕的孩子開口,來了一出火上澆油。此人正是姚興的另一個兒子姚弼,只比姚泓小一歲而已,卻比他約莫高出了半個腦袋,看起來要高壯得多。
「好了,別說了。」姚興瞪了他一眼,迫使他閉上了嘴。
姚興又咬了咬牙,重新坐了回來,可天幕好像一點也不希望他坐得安穩。
【但說實話,姚泓是不是懦弱無能,跟秦國被滅,最後走向末路沒多大的關係,畢竟秦國只傳了兩代,在姚興的手裡就沒了。簡而言之,太子依然是太子,並沒有變成皇帝,所擁有的決策權根本沒多少,不必為亡國背鍋。】
【我說的這個錯誤,最大的問題還在姚興本人。】
姚興剛剛平復了少許的面色又沉了下去。「……」
姚泓卻是如蒙大赦地抬起了頭,不敢相信自己還能聽到這樣一句救命的話。
一時之間,朝堂上的氣氛又微妙了起來。
【他明明已經決定要傳位姚泓,結果對自己的其他兒子待遇還是太好了。按理來說,應該把自己的兒子分為兩類,一個叫太子,一個叫太子之外的其他兒子,但姚興就不這麽做。】
【他幹了什麼呢?在冊封太子的同時,他把自己的另外十一個兒子全部冊封為公,其中最合他心意的姚弼更是在幾年前就已經被冊為廣平公,現在又給加了不少封戶與獎勵,宛然就是第二個太子。】
【一個懦弱的太子配上一個文武雙全、父親寵愛的廣平公,會有什麼結果好像已經不用多說了。】
【立太子的次年,因姚興忽然舊疾發作病重,廣平公悍然跳反,帶兵包圍了皇宮,決定奪權謀逆。當然,這場謀逆沒能達成任何的效果,反而如同「大秦神醫」一般,把姚興給刺激得康復了,姚興本人還親自拿下了這群謀逆亂黨。】
剛剛開口的姚弼立刻臉色煞白。
姚泓這位準太子只是跪下,他卻是差點要暈過去了。
也就是姚興此刻面色沉沉地望著天幕,根本沒有處置姚弼的時間,才給了他一點喘息之機。
他呆呆地看著天幕,聽到那個好像在憋笑的女聲說:
【但搞笑的事情來了,姚興完全沒有對姚弼做出應有的處罰,反而對他輕拿輕放了!】
【這才是最大的錯誤。】
【這件事的直接結果就是,姚興的暫時康復沒有變成秦國朝臣的定心丸,反而讓他們感到了一種無邊的恐懼。與此同時,各方朝臣看似都因姚興的決定,對於這件謀逆案保持緘默,只有少部分直言的朝臣表示了反對,實際上,更大的風浪早已潛伏在了平靜的外表之下。他們已無形中被劃分為了姚興黨、姚泓黨還有姚弼黨三派,各自拉鋸爭取權力。在這種內鬥中,他們要如何再和永安相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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