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楚侯一路在河北,她的這個表現已很值得稱道了,但義明與勃勃北上鄴城,從另一側增兵,她若不能即刻抽身,就是一個被兩面夾擊的獵物!魏軍之前的損失太大了,她手中兵馬不夠,現在也已變成了一路孤軍。」
若是洛陽那邊之前送來建康的戰報不假,在劉勃勃的後方還會有劉裕壓陣,抵達鄴城這一側的兵力將會再多萬餘,絕不可能給魏王后突破一路的機會。
這樣一來……她這邊的大批兵馬該當如何行動,好像就要和之前的計劃不同了。
「陛下不想去鄴城了?」賀娀敏銳地發覺了王神愛臉上的意動。
或者說,她先前說出來的那番話里,其實也已透露出了這個信號。
魏王后的兵馬在應軍的各顯神通面前,雖做出了有效的反抗,卻還是變成了一路孤軍,那麽永安要不要親自趕赴鄴城,為麾下的士卒助威鼓勁,就變得沒有那麽重要。
靠著桓玄和劉義明兩路的南北夾擊,覆滅那一路只是時間問題。
她還需要讓自己的行動更有意義才好。
王神愛聽著賀娀的這個問題,點了一下頭:「我想去另一個地方。你說,現在拓跋圭到何處了?」
賀娀的眼神快速地往上一搜,像是在一瞬間飄過了數個想法,「在趕赴前線的路上,但他此刻身在何地,我不敢斷言。」
王神愛笑了:「好啊,那就讓他,上天入地,無處可逃!」
半日後送到她手中的那份戰報,更是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這份劉義明送回的第二份戰報上,不再只是如上一封一般,說到她與劉勃勃的會合,而是向她恭賀,鄴城已再度淪陷。
當然,這一次不再只是放火即走,而是讓此地徹底變成了應軍的所屬。
劉義明從此地留守士卒處審訊得到的消息,也全都寫入了當中。
拓跋圭未歸,劉夫人手鑄金人稱後,這兩條推測也得到了證實。
……
「所以,我們不去鄴城?」那報信的鮮卑姑娘賀麟神情訝然地發問。
年輕果然是任性的資本。經由一。夜的休整,加上換上了嶄新的戎裝,又得到了一份肉食填飽肚腹,誰還能看得出來,她之前為了報信,是如何晝夜不息地趕路,又是如何依靠著自己的本事渡河涉水,還躲過了永安陛下的前軍哨騎。
反正現在,她已又是精神抖擻的樣子。
王神愛答道:「對,不去鄴城。鄴城已被我們的人拿下,我相信他們能聯手破敵,不必非要由我親自在後方指點。」
賀麟凝視著朝陽之下的永安,只覺得她話中透露出的自信遠比日光還要明艷絢爛得多,而她也確實有說出這話的底氣。
但那絢爛的光影里,又分明是一把出鞘的君王之劍,正要滌盪天下。
她聽到了王神愛的下一句話。
「我要去見一位,另一個我無緣得見,這一個我卻已在天幕上相交多時的朋友。」
也是一個,她一定要親自奪去性命,絕不給他翻身機會的對手!
第109章 晉陽的壞消息
「一位朋友嗎?」
賀麟覺得,祖郎這家夥一定沒學好祖宗的漢話,在教授給她的時候又出了岔子,於是讓她學會的這門「外語」不太地道。
要不然,之前她轉達桓將軍的暗號時,永安陛下為何要笑。
現在又為什麼覺得,這個「朋友」二字聽起來會這麽古怪。
但下一刻,她又沒工夫這麽想了。
只聽王神愛轉頭向她問道:「賀麟,我想另外分撥一支兵馬給你,你可敢統兵向北,前去鄴城與我的前軍會合?」
賀麟險些把手中的韁繩都丟出去:「……我?」
「對,是你。有什麼問題嗎?」
王神愛說得理所當然:「我麾下將領中,熟悉北方的只有兩人,勃勃已率精兵北上,賀將軍要隨我去逮人,至於義明,我想相信一下她在北方的認路能力,餘下的都非北人,沒有你熟悉河北的地形。你是最好的人選。」
賀麟:「……」
她見過桓玄,見過南方的貴族,卻從沒見過如同永安陛下這樣的人,能將話說得如此舉重若輕,也說得如此從容不迫。
王神愛又道:「你收到了應朝舉兵的徵召,便即刻與同伴來投,提起交戰,知道何為令行禁止,為送軍情,更是不惜冒死南下,還能言簡意賅地評判出局勢,為何不可統兵呢?更重要的是,二十餘名信使之中,是你將戰報送到了我的面前,而做將領的人,在本事之外,確實需要一點運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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