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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他們即將跑出射程的時候,一排箭矢改換了目標,貼著地面疾射而出,宛然變成了一排向著馬腿砍來的利刃。

魏軍士卒本已發苦的面色,變得更為難看。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要怎麽躲?

若是馬匹還聽從騎兵的指令,一定會選擇在箭矢將至的時候高高跳起,起碼能夠規避掉一部分利箭,可現在,瘋狂的戰馬根本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面對著勒緊韁繩的號令,反而更加失控地向前奔去。

箭矢卻已到了腳下。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變,拓跋圭咬緊了牙關,一把抱住了戰馬的脖頸。

這種近乎直覺的反應,無疑救了他的性命。

他渾身一顫,能感覺到風突兀地從他的臉側掠過,卻不是向後,而是向著略微往上的方向,只因他已隨同著他的寶駒向前翻倒了出去,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巨大的撞擊有戰馬兜底,讓並沒有被甩出去的拓跋圭雖然胸腔震痛,卻還是快速地站了起來,然後向遠處奔出了數丈,逃脫了箭矢的範圍。

像是早已習慣了如此,一批只剩十多人的精銳也向著他本能地聚攏過來,手中持著原本掛在身邊的盾牌。

可也就是在這即將包圍著中間的魏王繼續嘗試退走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拓跋圭的臉,驚愕地瞧見那上面已是滿臉的血色。

只因在馬匹倒地的同時,他竟然還做了一件事。

為了防止馬腿受傷的戰馬在摔倒後撲騰,反而將他給踹傷,拓跋圭迅速地拔出了馬臀上的那把匕首,割斷了戰馬的喉嚨。

鮮血噴濺了出來,染紅了他的面容,也染紅了他的眼睛,讓他好像過早地看到,晨曦剛剛揭開面紗,夕陽就已經降臨在了此地。就連他面前僥倖存活的親衛,也扭曲成了光怪陸離的樣子。

他並不覺得驚詫,只是向著更遠處看,也看到了一幕令人真正絕望的場面。

在模糊映照著血色的場面里,他雖然勉強掙脫了這支原本包抄在左側的側翼兵馬,但先前的耽擱,在整片戰場上,已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他傷馬以求自保的時候,偌大一張王旗之下的兵車,也已經徐徐開始了移動。

他與應軍近戰搏殺的時候,原本留守在後方的騎兵也簇擁了上來,斷絕了他的最後退路。

而他此刻徒有長刀在手,卻已經,只剩了乏力的雙腿,和僅剩的……這十餘名心腹。

更糟糕的是,在拓跋圭先前匆忙爬起的時候,他甚至來不及從馬匹上扯下箭囊和弓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軍的弓箭一把把架起,指向了他和他的親衛。另一面,敵軍的戰車轔轔而動,又向著他迫近了一段距離。

他來不及轉頭去撿,唯獨能做的,就是握住手中的刀,充當最後的武器。

「現在,我更可以確定,是永安親自來送我一程了。」

拓跋圭的親衛驚恐地看向了他,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瘋了,因為在這包圍圈收緊的窮途末路之時,他們竟然聽到了他笑了出來,還笑得有些放肆。

拓跋圭笑得大聲:「哈哈哈哈哈哈難道我說錯了嗎?那為首的兵車之上站著的,不就是永安嗎?」

一名君王認出另一名君王,根本不需要走到近前去,端詳對方的五官打扮才能得出結論。哪怕其中一位君王任職的時間還太短太短,也無所謂!

拓跋圭甚至沒有抹去臉上的血痕,只是就著血漬與汗水的干擾,死死地盯著那輛終於停下的兵車,都敢做出這句斷言。

因為這個距離下,他已不僅能夠更清楚地看到那個飛揚的「應」字,還能模糊地看到王神愛的輪廓。

看到,對方相比於他這個狼狽的逃竄之人,更像一位勝券在握的狩獵者!

「哈哈哈哈哈哈,上一次見面,是隔江而望,這一次,便是這樣的處境。永安大帝天命所歸,真是——名副其實!」

「大王……」

親衛艱難地出聲,想要勸阻此刻披散著頭髮的拓跋圭不要再發笑了。誰讓這笑聲非但不能讓他們覺得,這是陣前絕不發憷的底線,是意圖再度振奮士氣的猖狂,反而讓他們先覺得一陣陣的心中發毛。

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當他們逃遁的機會徹底失去,被包圍在中間的時候,任何的反抗好像都已經失去了意義,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既然如此,再瘋一些又能如何呢?不趁著這個時候笑,死了就沒法笑了。

可他們怎麽都沒想到,拓跋圭的瘋狂,是讓他在這笑聲結束的剎那,又做出了下一個驚人的舉動,忽然拔腿向著那軍旗之下的戰車跑去。

他的甲冑仍舊在身,刀也仍然在手,就這樣毫無顧忌地奔向了前來奪命的敵人。

整片戰場都安靜了下來。

在他的腳下,血色不知道是從哪一處傷口流淌出來,在沙地上濺落了一點點血痕。

在他的眼前,卻是那張本應該模糊的面容隨著距離的拉近,變得一點點清晰了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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