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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神愛側過頭來:「賀將軍,你還跪著不起來嗎?」

「不,不是!」賀娀連忙跳了起來,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又重新站穩當了些。

王神愛會心一笑:「看來擺脫了拓跋圭這個仇敵與負擔,你總算記得自己幾歲了。」

賀娀:「……陛下就不用打趣我了吧?」

「好啊,那說正事!」王神愛伸手,指向了拓跋圭的屍體,「請賀將軍即刻取下拓跋圭的頭顱,速與劉裕劉將軍會合,如今魏國後方的平城無人主持大局,我要你們發兵北上,用這顆昔日魏王的頭顱,打開魏國的王都!」

「……」賀娀張了張口,卻沒能即刻發出聲音來。

她選擇帶著拓跋紹南下逃亡,從拓跋圭的面前逃離,原本只是想要在永安的手底下謀求一條生路。

卻沒想到,她再一次折返平城會如此之快,也會是這樣的一個場面……

她,帶著拓跋圭的頭顱,和永安陛下的劉大將軍一起,扣開平城的大門。

這種與天幕看似殊途同歸,又要遠勝於天幕中結局的宿命感,真是讓人著迷,又讓人忍不住覺得有些恍惚。

「賀將軍,兵貴神速,休整半日後,便即刻出發吧。順便讓一隊斥候往洛陽報信,讓苻將軍知曉此事。」

至於苻晏要如何用這個消息安定洛陽的民心軍心,又預備如何向關中傳播民謠,如何與支妙音聯手,那就讓她自己發揮吧。

王神愛已下達了下一條軍令:「全軍就地休整一日,隨後開拔,趕赴鄴城。」

……

「陛——」

褚靈媛端著水筒掀開軍帳的時候,剛剛出口的一句稱呼又忽然被她吞回了喉嚨里,也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她躡手躡腳地將水壺擱在了案上,從一旁取過了毯子,用絕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的慢動作,披在了陛下的身上。

誰讓在她進來前,陛下就已靠著帳篷的一角昏睡了過去,現在也並未被她的動作驚醒。

褚靈媛又認真地看了陛下一眼,自覺自己並未看錯,在陛下的眉宇間編織著一層倦意。

唉,想來也對。

從陛下決意將錯就錯,向魏軍發起決戰開始,她身上就背著一份過於沉重的包袱。

前線的將領可以輸,可以不小心放走敵人,可以與敵軍拉鋸相鬥,陛下卻必須擔負起提前動員全軍出征一旦失敗的結果。

她可以果斷地說出她比拓跋圭要強,卻不能讓戰場上的事情變得兒戲。

幸好,幸好……她沒信錯自己的將領,也沒做錯攔截的決定!

現在,陛下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為了防止自己的呼吸聲也是個噪音,褚靈媛不敢耽誤,又輕手輕腳地挪出了帳篷。

「……你這是在做賊嗎?」

褚靈媛猛地一驚,差點從原地一蹦三尺高。回過頭來才發現,是謝月鏡從旁走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哇!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還有,誰要做賊了?」褚靈媛挺起了腰杆,義正辭嚴,「我這叫明曉聖意。對了,你來做什麼?」

謝月鏡舉了舉手中的東西:「賀將軍從拓跋圭的身上搜到了一份魏王印信,覺得既然陛下要往鄴城方向去的話,不如帶上。平城這邊,有那顆頭顱就足夠了,河北這邊,最好還有一份獨一無二的信物,證明拓跋圭已死。」

褚靈媛點頭:「行,由我稍後轉交陛下吧。」

謝月鏡將和田玉所制的印信擱在了褚靈媛的手中,又忽然停下了動作,看向了面前的褚靈媛,笑了出來:「若是把時間往前推一些,我是怎麽也不敢想,你我還有在軍帳外傳遞印信的場合。」

褚靈媛也愣了一下,應聲道:「是啊,之前倒是也有過這種轉交信物的時候,卻是我兄長到你府上作客,把東西漏下了,由你順路送來。」

算起來,同為建康士族出身,她們之前是打過交道的。

但謝月鏡年長些,也出嫁得早,這個交道僅是一次而已。

那個時候,她們都是父兄的附庸。所以,褚靈媛要成為一位王爺的妻子,來重新振作褚家的門楣,謝月鏡不過是她那五個兄弟人際往來中的一個籌碼,嫁給了王恭的兒子。

而現在……

「我們都變了。」

「其實要說變吧,變得最多的還是陛下……」褚靈媛試圖想要回憶,她在和陛下早年間往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卻發覺那段記憶已經模糊得有些看不清楚了,只知道必然與現在大不相同。

但還未能等她細想下去,謝月鏡的聲音已把她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就像天幕說的,陛下從原本的身份里掙脫出來,長成了一個嶄新的自己,也為我們引導了一條前路,往日種種無需多提,不是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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