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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很好,多謝。」鬼面惜字如金,話音落,只側頭望向沐雲舒,拒客的意思很明顯。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沐雲舒識趣地告辭離開,剛拉開門,「對了,好漢,可否告知名字?我還不知如何稱呼你呢。」

鬼面半張臉隱在門後陰暗處,良久沒有出聲。

就在沐雲舒悻悻抬步離開之際,關上門的最後一剎那,

「我姓寂。」

第6章 「絕對不要忘了,我愛他。」

沐雲舒一路踱著步往自己小院走。

「姓紀?還是計?季?說都說了,怎麼不說說清楚呢。」。

原書里壓根沒提及鬼面的名字,好像這才是全書最神秘的一個角色,不知樣貌,不曉過往。永遠隱在暗處,最終也在暗處悄然逝去,如水過無痕,只留下一個尊貴的名號。

明明是書中極為重要的配角,作者卻從未提及他的家世,他的前塵往事,仿佛這些並不重要。

他好像真的,只是帝王手中的那把刀。

真是讓人想一探究竟呢。

嘶—

沐雲舒狠狠一拍腦袋:要命!對著這麼個活閻羅還敢好奇心那麼強,找死啊你。

別想了別想了,自己還有一大堆事兒要愁呢,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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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外頭的更夫已經打過三次了。

許婆子和素月提著燈籠守在宅門外。

不遠處一輛奢華精緻的馬車緩緩駛來,許婆子連忙迎了上去。

柳曼兒渾身癱軟,臥在塌上,雙眼無神,悲傷慘戚。

許婆子掀開帘子看到這一幕,雙瞳微睜,眼裡滿是疼惜和若隱若現的怒意。

外頭跟來的榮親王府僕從俯身恭敬說道:「柳大家宴會上喝多了幾杯,有些醉了,嬤嬤早些服侍柳大家回去休息,奴才就先告辭了。後頭還有王爺的賞賜,是從南邊進貢來的明翎紗,全京城就這兩匹,王爺說極配柳大家的。」

許婆子很想甩個臉子給他看,忍了又忍,終究扯起一抹笑,「有勞了,我替主子謝過王爺。」

趕忙叫來素月,一人一邊饞起了柳曼兒。

一路磕磕絆絆,柳曼兒幾乎是把全身力氣都架在兩人身上,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一身曳地赤色錦衣,上繡鑲著金邊的大團牡丹,端是雍容華貴。在夜色下,本該奪目耀眼,此刻,卻仿佛暗淡到了塵埃里。

回到房間,許婆子揮退了其餘的丫鬟,只留下她自己和素月。輕之又輕地解開繁複的衣裙,只一眼,一旁的素月就不由低泣出聲。

那些斑駁交錯著,依舊滲血的鞭痕,在白皙透亮的肌膚上,顯得那麼刺眼。

走進房間,沒有外人,柳曼兒瞬間恢復了一臉的平靜淡然,仿佛剛剛那個憂愁悲傷到失去全世界的可憐女子並不是她。

聽見素月的哭聲,看著撇開腦袋的素月和雙手攥緊到發抖的許婆子,淺淺地笑開了。

「哭什麼,別怕,已經上過藥了,只是看著嚇人。王爺賞賜的白玉膏還有吧,素月你去取來,多塗幾次,很快就會淡下去的。那藥膏,好用著呢,外頭買都買不著。」聲音和緩悅耳,甚至還帶著點笑意。

素月聞言退下,許婆子便一臉憤懣急急開口,

「主子,他太過分了!你何必非得……」

「嬤嬤,我愛他,你不要忘了,我是愛他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這一點,絕對不要忘。」

柳曼兒緩緩撐起身子,衣衫滑落,香肩半露,她側頭望著窗外,臉上還掩著一層薄紗,月光跳動在她的發梢,眼角,鼻尖,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伸手扯下面上紗,半邊臉頰高高腫起著卻渾不在意。素手一翻,指尖勾起,俏生生得紅艷欲滴,襯得這雙手,更顯白淨細膩。榮親王總愛一遍一遍地撫摸,怎麼都不會厭。柳曼兒笑得愈加肆意,紅唇揚起,甚至笑出了聲。

許婆子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不忍地看著,看著自家主子在火焰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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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取來白玉膏和冰袋,兩人又細細地為柳曼兒上了層藥。

柳曼兒一手托著冰袋敷臉,一手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窗台上的盆栽,臥在榻上由著她倆擺弄。

收拾完,許婆子在一旁坐下,忍不住發問:「王爺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好久都沒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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