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擔心麼?」江錦玉在身後問她。
搖了搖頭,「不是,只是剛剛,看著她的眼神,我想到了你。」沈南夕回頭看江錦玉。
「我?」
「當年吳水河畔,我勸你莫要聽信男子一時甜言蜜語時,你也是那樣看著我的。」沈南夕慨嘆道,「我,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懂這種堅定如石的感覺了,但是,舒姐兒的人生能有此一遇,也甚好。哪怕將來受傷,她的身後還有我們。」話語裡不再是憂心忡忡,有的是釋然和拳拳愛護之意。
江錦玉聞言一愣,隨即不由自主地側頭看向外面騎在馬上的承安侯其人,他正彎腰囑咐著隨從什麼。
眉目溫朗,一如當年。
是了,她也曾義無反顧奔向一人。
而直至今日,未曾後悔。
江錦玉粲然一笑,「對,雲舒她也會是如此的。」
星辰萬里,只願她開心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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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剛剛護送皇上回宮事畢。
鬼面仰躺在床上,雙腿曲起,一手墊於脖後,側頭看向懸掛中天的月亮。
另一隻手在懷中一陣摸索,掏出一個荷包。
長得很是……很是一言難盡。
針腳粗疏彆扭,青藍色水紋底,上頭繡著的好像是鴨子,又不太像,更確切的說,是個四不像。
很顯然,繡工非常一般。
鬼面卻很是珍惜地摩挲著,在那四不像上久久停留,目光悠悠。
畫面閃回某夜,他跟著沐雲舒回她的小院取準備好的藥包。
沐雲舒一臉嚴肅認真地跟他交代注意事項:「……每日一包,飯後喝,務必記牢了。為了防止你敷衍了事,請把藥渣都收集起來,下回拿來了我看,不許忘記。」
女孩一張小嘴上碰下地翻飛,不厭其煩地叮囑他。
面具下是被遮掩著的專注望著她的眼神。
直到女孩重複好幾遍,見眼前男子仍沒有什麼反應,氣上心頭就要發作的時候,他才幡然回神。
「好,我記住了。」
牢牢記住了,第一次,有人真切地關心他的安危,他的健康。
他不再是孑然一身,隨時可以無聲無息地死在某處,無人知曉亦無人在意。
若他出事,眼前這人大概會哭吧。
他見過她哭,明明一點點事,傷心得卻像是丟失了全世界,哭得直打嗝,也哭得他心頭泛酸,忍不住想要擁她入懷。
只要能讓她止住哭聲,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給她。
……
給完了藥,他就不再有藉口繼續留下。
正要離開之時,沐雲舒又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等一下!怎麼,這院子裡是有你什麼仇人嗎?天天趕著要走。」沐雲舒很是不滿地說著,又左右晃動著身子。
良久才扭扭捏捏地從身後拿出了個什麼東西,看都不看就往鬼面懷裡塞,「喏,這個給你。」
鬼面接過。
是一個荷包。
「我不是拿了你一個錢袋子嘛,就,就送你一個新的咯。」沐雲舒狀似隨意地說道,實際上兩隻手都絞在了一起,攥得發緊。
這荷包,非常明顯的生手痕跡。
鬼面一時怔愣,意外得不敢置信,「你,你做的?」
「咳咳,是本小姐做的怎麼了?多,多好看呀!」
看著這實在不能再用更多讚美詞彙形容的荷包,沐雲舒也只能違心地夸上一句「好看」。
真不怪她,無論是原身,還是她自己,顯然在這女紅一道上,天生就沒什麼才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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