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又需要我做什麼了?」
「替您籠絡朝臣,結交朋黨,賣笑賣唱完,現在,您又需要什麼了?」
……
郁明德狼一般的眼神牢牢盯住柳曼兒,似牢籠般密不透風,像是在質問她怎麼敢,怎麼敢這麼跟她的王說話?
「你放肆。」郁明德冷冷開口。
「我放肆?」柳曼兒不可置信般笑出了聲,雙手撐著站起身來,指著自己,「我放肆?一個滿嘴情誼道德,眾人稱頌的好王爺,都夸您有情有義,愛我尊我,身邊只我一人,實際上呢?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天大的笑話啊!如今,您這是做了哪門子生意,又要把我賣給誰了?」
「柳、曼、兒!」郁明德警告意味愈重。
柳曼兒像是卸下了什麼枷鎖包袱,竟是一副渾然不顧的模樣,譏笑著走到郁明德面前,雙手握住郁明德兩臂。
「看看,看看我們這威風堂堂的榮親王,誰能猜到……」柳曼兒踮起腳尖,湊到郁明德耳畔,「你,不能人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說著放聲大笑,「憋死我了,真真是憋死我了,這麼大的秘密居然只有我知道,太可惜了啊。」
郁明德瞳孔微睜,不敢相信她說了什麼,上前再一次,用盡全力地掐緊柳曼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柳曼兒喉嚨發出嘶啞的咳聲,破碎、脆弱,甚至雙腳都漸漸離地。
窒息,就在這一瞬間。
然而她絲毫都不害怕,或者說,她就是故意的。
郁明德受不了這個秘密被堂而皇之地宣之於口,她再清楚不過了。
嘴角艱難而又堅定地染上笑意,逐漸上揚,又擴大。
紅牡丹在此刻徹底綻放,是火,亦是烈烈驕陽。
她看清了,今日這般,她已是在劫難逃,與其被當作一個玩物一般丟來甩去,不如就此了斷。
只是可惜,大概再也見不到她們了,還有小雲舒,她的至寶,她最大的驕傲……
要永別了嗎?
柳曼兒閉上雙眼,不再看面前的男人,最後一刻,不想再髒了眼睛。
-
砰——
柳曼兒被狠狠擲在地上。
郁明德氣血翻湧,直衝頭頂,不知怎的,眼前又是一陣陣的暈眩、發黑。
他腳步踉蹌往後,直直坐到了榻上,直喘粗氣,咬著牙關,雙手摁在太陽穴上用力揉搓。
柳曼兒看著他如此情態,還有什麼不明白。
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仰天長笑。
笑得前仰後合,眼角泛起了淚花。
等熬過眼前這陣頭疼,郁明德冷冷盯著柳曼兒。
「你想找死。」
柳曼兒含著淚光傾城一笑,顧盼生輝,昂揚著下巴直視郁明德,「是啊,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殺了我,哈哈哈哈……沒用的男人終究是沒用。」
郁明德不復先前怒態,轉而扯起了唇角,幾步上前鉗柱柳曼兒的下巴。
「本王怎麼捨得讓你死呢,我的好曼兒。」說著湊到柳曼兒眼前,聲音低沉如蛇蠍在畔,「你這條命,永遠都是本王的。」
一陣陣寒毛聳立,像是最惡毒的詛咒附著在身上,逃不開,躲不掉。
柳曼兒悽然,卸下了渾身的勁頭,跌靠地面。
沒用了,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將郁明德的臉面狠狠扔在地上踩,他居然都忍了下來。
這算什麼?
是自己身上還有對他而言重要的利用價值。
至此,天命落定,無力轉圜。
「你要將我送給誰?」髮絲垂落,看不分明她的神色,只聲音平淡無波。
「曼兒說笑了,左不過是如今北戎由二王子察哈爾德掌權,想必不日便會傳來登基的消息,本王欲提前為他準備賀禮送往,但本王近期公務繁忙,實是脫不開身。就由你——本王的知心人,替本王走這一趟吧。」郁明德恢復往日溫賢之資,說出的話卻字字冰冷無情,「記得,一定要替本王好好恭賀二王子殿下。」
「北戎?郁明德你……你,」柳曼兒渾身震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瘋了?!」
他居然要把自己送給北戎二王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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