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慘不忍睹的傷痛，那些度日如年的煎熬。
沐雲舒無法抑制地抱住柳曼兒無聲痛哭。
對不起，曼娘，對不起……
這麼長時間沒有發現，對不起。
無法幫到你，還一直讓你操心，對不起。
成為了你的負擔和拖累，對不起。
寂無站在背後，看著沐雲舒狠狠抽動的肩膀，聽到她攥著拳頭實在控制不住才露出一點的抽噎聲。
感受著她的傷心與無力，四肢五臟都好像浸泡在熱水裡，酸軟無力。
別哭了，你別哭了……
柳曼兒摟著沐雲舒，明明她才是當事人，現在卻站在安慰人的立場上，一遍又一遍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脊背。
餘光看到面前正對著她的寂無，那種手足無措的擔憂與疼惜，即便是立在原處也快透體而出，就像恨不得此時此刻抱著沐雲舒安慰的人是他。
她不由笑了，側頭在沐雲舒耳邊輕輕呢喃：「勉強算他通過了——我這關考核。」
「嗯？」沐雲舒邊抽泣著，打著一個個小嗝，一時之間有些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柳曼兒只是笑著搖頭，「沒什麼，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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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不要試探一個女人能有多狠
好半天，許是想起來寂無還在身邊，沐雲舒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乾了眼淚。
眼睛紅紅，鼻尖紅紅地轉了過來，乖乖道歉。
「無憂，剛剛對不住，我不是有意凶你的，你別，別往心裡去。」哭腔還帶著鼻音，不由地就帶上了那麼點撒嬌意味。
寂無哪裡還有什麼氣，心都快被融化了，她再哭下去，命都要給她了。
「別哭了，眼睛腫了，我都聽你的。」一句一頓，前言不搭後語，卻好像是溫順聽話的小狗，正在親昵地攤開自己柔軟的肚子，企圖哄她開心。
沐雲舒破涕為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曼娘。
拉起柳曼兒的手。
「曼娘，我聽你的，這一次，做你自己的抉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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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柳大家做好了決定，那不如，」寂無想到了什麼，「我先把雲舒帶走吧。」
柳曼兒連連點頭，這個提議真真講到了她心坎上。她是真的恨透了也厭煩了，想要就此有個了斷，可這是一條不明前方虛實處境的危險之路，這條只有她能走的路，她不想舒姐兒捨身陪她。
什麼都比不上她重要。
「確實，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危險。」
「誒誒，」沐雲舒連忙制止，「你倆別在這裡你唱我和的就妄想替我做決定。」
沐雲舒眸光堅定，不容辯駁。
「就讓我們都隨心做自己的決定吧，曼娘——我要留下，陪你進王子府。」
「你去了無用，我還得顧忌你的安危。」柳曼兒勸道。
「一路以來大家都知道你帶著貼身婢女，現下我走了，誰會不起疑？」
寂無立馬接話，「我會派人過來替你……男扮女裝的話，本就帶著幕籬，多加小心，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次行動本就隱秘，過來北戎的人除了他只隱閣一小隊人馬，更多的暗兵都放在邊境處等候消息。
而目前這支隊伍里，並沒有可用的女子。
沐雲舒瞪他一眼，「你看，根本就沒有合適的人能代替我，馬上就要到皇城了，等郁明德的人一走，到了二王子跟前，還想帶著這麼個幕籬簡直是痴人說夢，到時候我必是要以真面目示人的，反正也無人知曉素月本身的模樣。你說你換來個男子，當場穿幫如何收場？」沐雲舒言辭鑿鑿，據理力爭。
柳曼兒和寂無一下都被問住了，緊鎖著眉，既不想真的就讓她涉險，又確實找不出更合適的法子，愁得不行。
沐雲舒還得意地輕哼了哼，挺著胸膛宣言：「我，包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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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表明，她將一切行動聽指揮，絕不擅自行動，惹是生非。好說歹說，曼娘和寂無才鬆了口。
可寂無眉心擰得像是能夾死蒼蠅，明明擔心得不行，也說不出什麼好聽體己話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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