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給我住口!」
北戎王再一次氣急攻心,被刺激得撫著胸口喘不上氣,渾身間歇性抖動,無力地伸腳抽搐了兩下倒在龍椅之上。
唇色迅速充紫,嘴角還泛起了白沫。
看著很是不妙的樣子。
察哈爾德一直冷眼看著,既不喊人,也不扶他。
就這麼居高臨下望著他,滿目冷漠。
北戎王的手還不自主拽著察哈爾德的衣袖,眼珠子瞪大看他,好似不可置信,又絕望無助。
察哈爾德用衣袖抖落北戎王求救的手,就像是抖掉灰塵那般輕飄飄。
「父王,你說錯了。」
「是你,該住口了。」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隨手倒出兩粒,「你早早聽話把藥吃了,也就不會有這一出了,您會走的安詳而平靜,又何苦如現在這般費神費力,痛苦,絕望……」
他嘴角扯著張狂嘲諷的笑意,伸手慢慢推到北戎王唇邊。
北戎王聽懂了,他的眼睛急速充血,越瞪越大,就快要從眼眶裡跳出來。
「哈哈哈哈!就讓兒臣再服侍您最後這一回。」
「住手!」
就在察哈爾德即將把藥餵進北戎王口中的最後一刻,身後傳來一道厲聲。
察哈爾德一驚,手頓了頓……倏地就被從身後襲來的一粒石子狠狠打重,藥粒散落。
他轉頭望去,瞳孔地震——
怎麼回事?
怎麼會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晃著腦袋不住地自我否定,「你已經死了,你被一箭射穿心臟!你怎麼會在這裡?」
—三位北戎朝堂肱骨大臣的身後,輪椅之上,坐著的正是傳聞中重傷垂死的北戎大王子,察哈爾昀。
「混帳,你在做什麼?」察哈爾昀怒色狠斥道,一邊自輪椅上起身,瘦削的身體慢慢向前走著,還微微有些晃動不穩,一副大病初癒之態。
寂無一身黑衣緊隨其後,扮做大王子的暗衛。方才那及時的小石子就是寂無射出去的。
「察哈爾昀!你陰魂不散!」察哈爾德簡直都快瘋了,他甚至一時分不清眼前這個荒誕的場景究竟是不是他做的一場怪夢。
「吾本就沒死,一直養傷罷了,父王亦知曉。托你的福,吾的好弟弟,你不知道嗎,吾天生奇異,心臟,長在右邊。」
察哈爾昀音色平穩,可落在察哈爾德耳中,每個字都像是要震碎他的耳膜,一字一頓皆落在他心頭。
啪嗒——掌心的瓷瓶陡然掉落在地,也驚醒了噩夢中的察哈爾德。
不,不……
他還沒有輸,他不會輸!
察哈爾德呼哧喘著粗氣,冷汗布滿全臉,又一滴滴滑落。如同兇猛但卻掉入陷阱,受傷慘重的困獸。
他又轉回頭看向北戎王。
北戎王倒在那裡,好像沒什麼表情,卻又好像滿眼譏笑地嘲他。
「我沒輸,我就是下一個北戎王!」
察哈爾德嘶啞吼著,一邊不假思索地拔出隨身匕首,魔怔一般狠狠刺進了北戎王的胸膛!
當——
如同被梵鍾慣耳敲響,在場每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父王——」察哈爾昀聲嘶力竭的呼喚,也喚回了大家的思緒。
他搖搖晃晃就朝龍椅之上沖了過去,被寂無急忙護住。
「王上!」三位大臣也紛紛悲痛出聲。
察哈爾德雙手還握在匕首之上,眼看著他父王身上汩汩鮮血溢出也無動於衷。
一代北戎之王,就這樣——死在了自己親生兒子的手中。至死都瞪大著一雙眼珠子,驚恐而無望。
察哈爾德頓了良久,忽的又猛然推開北戎王的身體。
他用沾滿鮮血的雙手顫抖著為自己整理衣裝,直把衣袖染得血紅。
望著空蕩蕩的大殿,察哈爾德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他拄著手一點一點緩緩起身,坐上了龍椅。
好似看到了朝臣眾人,正在向他俯身行禮。
「吾王天授,永御山河!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舒心地笑開了,學著父王年復一年的威儀,沖台下揮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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