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鄭氏藥材鋪,就看見鄧章氏站在門口哭,見鄧山被押解著,更是泣不成聲。
卻沒人同情她,畢竟鄧山作威作福的時候,她不也跟在身後耀武揚威?
兩個衙役也不跟她多廢話,直接出示公文,叫她拿出五十兩銀子並四千貫出來了帳。
然而即便鄧山曾經威霸一方,這五十兩銀子也是個了不得的大數目,鄧章氏給不起,只得先把柳金枝的四千貫還了,說要再去後院找找。
兩個衙役尚且年輕,倒真放鄧章氏去了。
可是一刻鐘後還不見鄧章氏轉還出來。
那絡腮鬍便一拍大腿:「糟了,這婦人怕是要逃啊!」
一群人齊齊湧入鄭氏藥材鋪看,果真,金銀細軟,值錢藥材全沒了,後院角門大開,鄧章氏便是從此處逃之夭夭。
衙役大怒,轉身劈頭蓋臉打了鄧山一頓,打的人嚎啕大哭,卻又把人扯起來,往他岳丈家要銀子去了。
這接下來的事兒柳金枝就不必再跟了,與三個漢子和兩個衙役道過謝,就和柳霄坐著驢車去了御街。
柳霄面上陰鬱之色消散不少,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鄧山這回活該。」
柳金枝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鄧章氏卷著錢財跑了,卻連一點路費都沒給鄧山留。從汴京到青山縣,少也有幾千里路呢。要是連岳丈家也不肯施捨一些,衙役還不知道要如何惱火呢。」
這些可都不關他們的事兒。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以後鄧山是死是活,就與他們無甚關係了。
柳金枝道:「拿回了這四千貫,我想去御街上買些東西把食攤改造一下。」
柳霄聞言點頭:「買些桌椅回來,就不用向別人借了。」
「桌椅是一方面,我還想招個洗碗工。」柳金枝回想起月牙紅腫的手指,心疼又愧疚,「月牙還小,不應該跟著我們吃這麼多苦。」
柳霄道:「阿姐不要這麼想,其實月牙很高興,比起以前的日子,現在算不得苦。」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既然我回來了,總是要好好護著你們。」柳金枝從懷裡摸出兩盒油膏,塞在柳霄手裡,「吶,你和月牙一人一盒。」
這兩盒油膏還帶著一些溫熱,應是柳金枝外出時早就買好的。
柳霄摸著油膏的外殼,心中溫暖,笑道:「謝謝阿姐。」
柳金枝摸摸他柔軟的髮絲,眼中溫柔的仿佛儘是點滴春色。
片刻後驢車停在御街的桌椅團行附近。
柳金枝下車一看,發現這裡的鋪子大多都在門首擺放精緻桌椅,吸引顧客的視線。
椅子有靠背椅、扶手椅、圈椅、玫瑰椅、交椅和官帽椅。桌子又有平頭案、翹頭案、琴桌和花腿桌……
但她是做夜市,地方有限,太大的桌椅要不了,太漂亮的桌椅又太貴。
最後挑挑揀揀,在一家鋪子裡頭定下了五套,以高腳花腿桌和圓墩為配套的桌椅,先手交付定金,等桌椅送到了地方再總帳。
但柳金枝其實還想要輛車。
「御街離新曹門那麼遠,若是每天早上都租賃一輛驢車趕過去,來不來得及不說,也太費銀錢了。」
「我聽說團行裡頭有賣鏤鍮裝花盤架車的,也想買一輛,日後方便。」
所謂鏤鍮裝花盤架車,就是一種小型售貨車。
宋朝賣零食的小販為了吸引更多的食客來光顧生意,就會把食物裝在鏤刻著各類花紋,並用黃銅鑲嵌的小型售貨車上。
這樣食客們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家賣的是什麼東西?色澤、品相如何?
當然,柳金枝當然不只是賣零嘴、雜嚼那麼簡單,她做飯炒菜離不開湯湯水水,還有炭盆火爐,每日來返極為不便。
她就想找到專門做鏤鍮裝花盤架車的鋪子,再請店家幫她稍作改造。
將車內裝上火爐、燎子,再開闢出一個地方給她掛砧板、菜刀,就像現代的流動商販車一樣。
不過雖然她想的很好,但能答應這種要求的店家很少。
畢竟她銀錢有限,出不起高價手工費,而費心費力改造一輛鏤鍮裝花盤架車,對商家來說也頗為耽誤生意。
所以轉了好幾圈都沒有如願。
「唉,找不到就算了。」柳金枝擦擦汗,放棄了,「等日後咱們賺錢了,再出個高價叫位師傅專門幫我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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