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曾。」孟扶危先回答了她第一個問題,又道,「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那批死士只留下一個,其餘的都自盡了,正在審。」
姚戚香點了點頭,她不關心後者,試探著道:「我……去讓下人準備些吃食來?」
孟扶危搖了搖頭:「不必了。」
現在已經過了酉時,他從不在這個時候吃東西。
姚戚香捏了捏指尖,又問:「那……我去給你做些點心?」
孟扶危本欲再次搖頭,可當他對上姚戚香那雙隱隱期待的眼睛,又點了頭:「也好。」
姚戚香滿意地起身去了廚房,若不做點什麼對孟扶危回報些許,她渾身都不痛快。
姚戚香的廚藝算不上多好,但是這道點心是她從小跟娘學的,是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之一,而且做不來不必費多大精力,只要面點揉捏得當精到,口感就會非常不錯。
只用了半個時辰,姚戚香便將烤好的小酥餅拿了上來,香味溢滿房間,這個時候是最好吃的。
孟扶危拿了一塊,慢慢品嘗了,矜持道:「不錯。」
「那你多吃幾塊!」姚戚香把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我自知是比不上府里的點心師傅,但好歹也不會難吃!」
她示好的態度太過明顯,無論是誰都能輕易瞧出來。
孟扶危吃了她的酥餅,開口:「今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先救你。」
姚戚香搖了搖頭,她輕笑:「不,你不懂的。」
從小到大,沒有人這樣對過她。
今日哪怕在她身邊的是姚振廷,這個唯一與她有著直接血緣關係的人,她都能篤定自己無法全須全尾地逃出來。
孟扶危……他真的很好。
姚戚香今日突然明白,往前那些日子,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許孟扶危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拿她算計什麼。
他是真君子,不屑在內宅之事上玩弄權術。
「我心裡很感激你,你今天救了我,我這輩子都會記得。」姚戚香道,須臾,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定,開口,「實不相瞞,婆母選我做你的正妻,就是想要我聽她的話一起對付你,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名聲不好,很難有一樁好姻緣,孟家提親前夕,我繼母將宋家的婚事給了我二妹,正打算將我送去鄉下的田莊,若我去了,只怕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只能應下孟家的婚事。」
「而且……」姚戚香抿了下唇,「我也當真看上了孟家的門第,當真想要借著這樁婚事往上爬。」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受婆母擺布,我也不會害你,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關心,你若願意,就這樣與我相安無事,等將來有一日你有了心儀的女子,要娶她過門,我們便客客氣氣和離。」
姚戚香覺得,她很坦誠了,比新婚之夜那個晚上還要坦誠。
孟扶危是個好人,她不想欺他騙他,她的刀尖向來只會對準真正的敵人。
說完後,她沉默著,等待著孟扶危的答案。
半晌,孟扶危開口:「姚戚香,我沒有要和離。」
此話一出,像根針一樣擲地有聲,姚戚香愣住:「什麼?你不和離?」
「嗯。」他道,「我說過,你我是夫妻。」
姚戚香不可置信地問:「所以,你真的願意和我過一輩子嗎?」
孟扶危沒有正面回答,他罕見地勾了下唇,輕聲:「等你做了孟家主母,就再說吧。」
「……」姚戚香反應了一下,這是她當日招攬紅綃時說過的話!
「是茗玉跟你說的吧!」姚戚香也無奈笑出聲,「好吧,我會跟鍾嬤嬤好好學東西,早日從你繼母手中謀得主母之位的。」
她還是存了些私心,如果孟扶危願意推波助瀾,那她在孟家只會更如魚得水,這實在沒有理由拒絕。
今夜屋內的氛圍難得輕鬆起來,好似房中的夫妻二人,關係終於從陌路人交心了幾分,姚戚香也暢快,她正準備歇了,就聽見身後孟扶危又在喚她的名字。
「姚戚香。」他總是這樣連名帶姓地稱呼她,即便他口吻很溫和,可每次姚戚香聽到的時候還是會冷不丁一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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