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戚香這會兒才覺得,孟扶危說的還真是不錯,常氏今日根本就是衝著她的名聲來的,納妾不過是個幌子,若成了,送一個人給孟扶危來噁心她,若不成那更好了,她只怕不久後便要在京城聽到什麼添油加醋的惡名了。
「兒媳覺得不妥。」姚戚香道。
她這話一出,便明顯感覺到屋裡的所有人都朝她看來,唯獨沒有瞧向她的,只有孟扶危。
「哦?」常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連危兒都答應了,你卻說不妥,戚香,你可知道你這是善妒?」
姚戚香挑了下眉,這常氏說的話,簡直就和她心中想的一模一樣。
孟極巴不得能多一個人納妾陪他,此時也幫腔道:「是啊弟妹,男人納妾天經地義!你憑何反駁?」
姚戚香懶得理他,只笑道:「婆母誤會了,兒媳覺得不妥的,並非納妾之事,若能有一個姐妹與兒媳共同服侍夫君,兒媳自然歡喜,只是……您瞧芸香妹妹,她可是堂兄下聘堂堂正正帶回孟家的,同為姐妹,芸若卻要被草草定下,連份像樣的聘禮都沒收,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穿,兒媳著實心中不忍。」
她說著,還默默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接著道:「同為女子,兒媳實在不願看到芸若與姐妹境遇懸殊,這貴妾與妾一字之差,可待遇卻是千差萬別。」
常秋蘭緩緩皺緊了眉。
這些日子,她以為自己看懂了姚戚香,這姚氏慣會陽奉陰違的,把自己的好處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今日怎麼反倒替別人打算起來了?
常氏不確信地問:「你的意思是,要孟家給芸若家中下聘,讓她進府做個貴妾?」
「正是如此!」姚戚香道,「為人妾室實在可憐,兒媳當真於心不忍,還望婆母成全。」
多好的一副菩薩心腸呀,多麼賢淑溫良的妻子,常秋蘭甚至瞧見,後面坐著的二房三房欣慰地點了點頭,就連孟極那蠢材看向姚戚香的眼神也多出幾分羨慕來。
常秋蘭真要氣笑了,她看向芸若,問:「你的意思呢?」
一旁站著的芸若受寵若驚:「姚娘子如此為我考慮,我心中感激不盡。」
常秋蘭:「……」
常秋蘭冷道:「那就如此吧,請人去算最近的良辰吉日,儘快將此事辦妥。」
就在這時,姚戚香忙道:「婆母,兒媳初為人婦,於納妾方面的章程實在不懂,擔心出了什麼差錯,想求婆母辛苦策劃一番,兒媳也好跟著學學。」
今日這姚氏,簡直聽話得有些不像樣了!常秋蘭正想著要如何開口將納妾之事自己攬過來,以免中間再出什麼岔子呢。
「危兒也是我的兒子,我自會費心。」
如此,此事便成了,姚戚香虛虛向常氏一禮,轉身回了座位。今日,孟家所有人可都見證到了,她是如此賢良淑德,如此溫善孝順,哪怕將來做了孟家主母,那也是很得宜的。
姚戚香小聲問孟扶危:「我表現如何?」
她說完,便沒有等到回話,忍不住抬眸去看時,才見孟扶危眼中其實藏匿著一點笑意。
姚戚香怔了怔,一時間所有的心思都不復存在,周圍好像霎時安靜了下來,靜得她只聽見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著。
她忍不住想,她縱是與孟扶危和離,今後再嫁,恐怕也再遇不到一個如孟扶危這般會替她謀劃考量的人了。
此事剛罷,便有一個身影急急闖進了屋中,竟是氣喘吁吁的孫月瑤。
待她到了,發現這屋裡竟然坐著這麼多人,先是一愣,隨後才草草向長輩們行了禮,之後,一雙寒刀似的眼光便朝孟極刺來。
孟極下意識躲避開她的視線,拉著芸香躲著她走。
「你這個時候來是做什麼?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孟極納妾,你不同意?」常秋蘭開口。
孫月瑤收回了目光,低聲道:「我還能有什麼同意不同意的,人都被領進門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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