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戚香:「殺了孟元德,此事照樣無人知曉。」
鄧卓喉間一哽:「什、什麼?」
「孟元德既然做下此事,無非是想要與黃家的婚事照舊,他是元兇,便不可能蠢到自己還沒得著利益便先去揭發,所以眼下,事情還有轉圜之機。」姚戚香道,「只要殺了孟元德,便從未發生過什麼輕薄之事。」
「可、可……」鄧卓說不上話來,她結巴了半天,才道,「可若真是如此,孟元德一死,豈非又坐實了被他輕薄,又要冠上殺人的罪名了?」
「誰讓你們明殺了?」姚戚香道,「自然,是要設局的。」
這件事說到底,與姚戚香無關,她大可置之度外的。
可偏偏此事涉及孟元德,這確實是個對付常氏的好機會,之前玉如意的事,本就已經讓常秋蘭在束下上犯了過錯,若她的兒子再鬧出什麼事,她便又多了教子無方的罪名。
試問這樣,常秋蘭還怎麼做孟家的主母呢?到時候管家大權就會由旁人接手,而最可能接下管家大權的便只有她。
除非……常秋蘭寧肯管家之權落到三房頭上,也要將其給宜寧縣主。
須臾功夫,姚戚香已然做好了自己的考量。
「黃琬現在何處?」她對鄧卓道,「將她找來,此事我們需要一併商議。」
聽了她的話,鄧卓毫不猶豫轉身便去尋人了,姚戚香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失笑,這些人怎麼別人說什麼便信什麼?也不管她幫她們是不是另有所圖嗎?
過了一會兒,鄧卓將黃琬帶回來了,只見黃琬髮髻散亂,連衣服也皺皺巴巴的,胸口往下的位置還被撕破了一塊,胳膊上也有幾處淤痕。
姚戚香沒有再問她有關巷子裡的細節,而是單刀直入道:「接下來,孟元德大約不會再找你,反而要你主動去與他商議解決的方式,見到他的時候,你要假意迎合,最後露出害怕又無可奈何的神色來,告訴孟元德黃家不同意這門親事,是因為孟元德身無功名,黃家人覺得他胸無文墨,這才不讓你嫁。」
黃琬大為震撼:「他對我做下這種事,竟然還要我去迎合他?如此……他不會覺得我別有居心嗎?」
姚戚香想了想孟元德那個性子,很有把握地搖搖頭:「信我,他只會覺得自己魅力太大,不會對你有任何懷疑,不過你一定要同他說親,此事你還不敢告知家人,想和孟元德私下解決。」
黃琬不明白,但黃琬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姚戚香又看向鄧卓,道:「我記得你夫家是武將出身,京中武將素來同氣連枝,應該認識不少人吧?」
「是……」鄧卓道,「姚娘子請吩咐。」
「找些時機,大肆宣揚孟元德沒有文采,連首像樣的詩都不會做,諸如此類添油加醋,說得越逼真越好。」
鄧卓恍惚地點頭應下。
可就算姚戚香分派完了任務,兩人還是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麼,皆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姚戚香,到底是黃琬先耐不住性子開了口:「香姐姐,你到底……要幹什麼?」
姚戚香道:「想要讓孟元德死,且越快越好,還要死得絕無翻身之機,應當如何?」
鄧卓與黃琬對望一眼,齊齊搖頭。
姚戚香壓低了聲音,很輕地道:「謀逆。」
孟扶危說過,當今天子垂垂老矣,為了讓太子穩穩噹噹坐上皇位,很多事發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景成帝這個人,並不慈悲,早些年姚戚香還未封門閉戶的時候,她聽說過不少詆毀皇族被流放的例子,況且孟扶危早先也抓了一批逆黨,無一例外全被斬首。
可見,謀逆是景成帝的逆鱗。
在當下這個節骨眼上,他費心為自己的兒子謀劃,卻有人散播出謀逆的言論來,若她是景成帝,一定會殺了孟元德,殺雞儆猴。
這樣一來,京中也可安分一陣子,好再為太子爭取些時間。且孟元德這個人,身份很是特殊,雖然他是望族中的嫡子出身,但是他並沒有什麼政績,時常出入青樓一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況且前些時候,孟元德命人打死姚家獨子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現在他這個人又涉事其中,便很難不讓人猜疑了。
天子要恩威並施,這些年景成帝恐怕自己遲早撒手人寰,放下的都是恩惠,平白送上門來彰顯皇家威儀的一件事,他憑什麼不用呢?
聽了姚戚香的話,鄧卓與黃琬皆驚疑不已,沒想到在這麼短的一段時間內,姚娘子居然能想出這樣一招制敵的對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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