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榮搖了搖頭:「我並不知,不過的確每次都是我爹先派人請他過去,明面上的說辭是,要給孟檀謀個差事,可這都大半個月過去了,我想,什麼差事都能有個定論了,何況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可他們竟還在商議。」
孫月瑤最近聽多了戲,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又荒謬至極的想法,會不會孟檀和護國公他們……
頓了頓,孫月瑤又暗自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她這個想法確實扯了些。
也不知道下回李江什麼時候過來……
「嘉榮,你出嫁前,孟檀與護國公來往密切嗎?」姚戚香問。
她這個問題,不由叫孫月瑤又直了眼睛,難道阿香和她竟是同一種想法!?
李嘉榮回憶道:「尚可,孟檀來拜見過幾次,不過也只是在客室那邊坐坐,也就走了。」
「也就是說,你並不知曉他二人私底下有無往來?」姚戚香又問。
孫月瑤不禁挺直了背,抓著椅子扶手的手都攥緊了,以為自己能從中聽出一場大戲來。
李嘉榮咋舌:「這我並不知,我爹平日出府,去向也不會告知我的。」
「怎麼了?嫂嫂怎麼問這些?」李嘉榮道。
姚戚香搖了搖頭,她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孟檀是如何相識,如何好上的罷了,這中間竟然沒有護國公的牽線嗎?」
「我和孟檀是騎馬相識的。」李嘉榮道,「那日剛巧下了雨,山路崎嶇,我下不去,正巧遇見他,他帶我去山洞裡躲了一陣子,我本來還心慌得很,誰知他君子得很,根本沒有對我怎麼樣,甚至都沒有多往我這邊看。」
這實在太像是一場刻意的設計了,不過姚戚香沒有明說,有的時候,對於當局者來說,不打破她心中認定的一件事才是對她最好的。
「原來如此,你和孟檀真是天公作美。」姚戚香笑著稱讚了一句。
李嘉榮面上也浮現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羞赧來,她目露懷念,那個時候的她以為,這世上最好的事便是和孟檀成親,可等她成了親才發現,竟然遠遠比不上那個時候她和孟檀在一起。
說完了話,李嘉榮起身告辭,孫月瑤沒有急著走,而是打算留下問問姚戚香她方才猜對了沒有,她特意遣散了下人,神神秘秘的,惹得姚戚香好奇。
「嫂嫂,你想幹什麼?」姚戚香問。
本以為孫月瑤要說的多半是李江的事,誰知她開口道:「阿香,你是不是也覺得,孟檀和護國公之間……不清不楚的?」
「啊?」姚戚香大驚,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孫月瑤:「你問縣主那些問題,不就是覺得……孟檀與護國公之間,有、有私情嗎?」
姚戚香震撼地看了孫月瑤一眼,忍不住笑了:「我的天菩薩,嫂嫂,你成日腦袋裡都在尋思些什麼?怎竟然尋思出這樣離譜的事來?」
啊?她猜錯了?
孫月瑤更加不解:「那你問她那幾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姚戚香道,「一開始,我以為是孟檀看上護國公的家世,才私下勾引縣主,想要成事,可是從嘉榮的話中,我覺得這裡頭似乎並不是孟檀單方面的貼近,而是這兩人本來就很貼近似的,嘉榮口中的那個初遇,分明就是別有用心之人設計的,可縣主的行蹤,能是什麼人透給孟檀的呢?」
孫月瑤:「你的意思是,護國公想招攬孟檀為婿才這般的?那也不奇怪,孟檀這小子確實生得俊朗,以後說不定有什麼出息呢!」
這正是姚戚香感到奇怪的地方,孟檀縱然生得好,可身無功名,縱然身在孟家,出身不差,可又不是嫡系這一脈的,護國公皇親國戚,很不必為了一個孟檀,將女兒的清白都豁出去將人招攬過來吧?
護國公如此設計,孟檀那邊也心照不宣,甚至像是熟知縣主的心意,知曉她喜歡什麼樣的郎君,才十分守禮顯露出君子的模樣。
兩人好不容易成親了,這本該是護國公喜聞樂見的場面才是,可卻又是他,頻頻叫孟檀出去,一副儼然不顧女兒心情如何的樣子,這應當是很頻繁的才是,不然也不會叫李嘉榮說出口來抱怨。
護國公與孟檀,究竟想做什麼呢?
沉思間,姚戚香餘光見孫月瑤打了個呵欠,不免道:「嫂嫂今日倒是多睏乏。」
「是呀。」孫月瑤懶聲回,「今日不知是怎麼了,胃口也不大好,什麼也吃不下。」
姚戚香正欲開口送她回去,可在觸到孫月瑤的衣衫時,她頓了頓,掀眸:「嫂嫂,你這個月的月信,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