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陵:「肅京。」
鶯然:「太遠了吧。咱們雲水縣在懿王洲和雲州的邊境線上,到肅京就算騎飛駒,也得兩三天。路上萬一碰到個妖魔鬼怪,命就沒了。」
徐離陵:「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嗎?」
鶯然:「沒想過。你想離開這裡了嗎?」
徐離陵:「這裡確實不太平了。」
鶯然嘆了口氣,對著徐離陵開玩笑:「要是這天下害人的妖魔統統消失就好了。」
「什麼是害人的妖魔?」
「嗯……像聖魔那樣的?」
她沒深想。
徐離陵不語,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
深夜,雲州與懿王洲邊境。
一行身穿清藍法袍的修士渾身狼狽,且戰且退,直被逼到雲州與懿王洲的邊境結界處。
他們身後,一群整裝有序,戰勢磅礴的魔緊追逼命。
「師叔,我們該怎麼辦?」
弟子們一身法袍已廢,血跡斑駁,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們聽聞此地有一處新的魔道據點,便奉命前來剿滅。
誰知到了此地發現,本該人員稀疏散亂的新據點,竟駐紮著來自迦藍殿與拔獄谷的魔將。
他們帶了百人來,此時只剩下三十一人。魔道還在緊追不捨。
周徒牙拿出破界之門,「沒辦法了……你們護法,我來破結界!」
雖雲州與懿王洲有井水不犯河水之約。
但兩方並不敵對,對於兩邊正道修士互相來往,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
周徒牙運功催動法器,眾弟子結陣以護。
追來的魔將率魔兵衝進陣中廝殺。
陣法將破之際,周徒牙大喝一聲:「開!」
雲州與懿王洲綿延千萬里的結界上,破開一道三人寬的拱門。
「快進!」
周徒牙率先衝進拱門,招呼眾弟子跟上。
然而魔軍逼得太緊,眼看魔將要殺到拱門處,周徒牙慌忙解除破界之門,一路往懿王洲結界後的山上跑。
雲州結界內的弟子眼睜睜看著同門跑遠,被砍下頭顱,死不瞑目。
周徒牙帶著存活弟子們跑到山頂,不敢回頭看,滄桑道:「走吧,先找個地方療傷。」
弟子們咬牙切齒,雙目赤紅:「這群魔道瘋子!」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我一定會殺了他們,為同門師兄弟報仇!」
弟子們不甘地回首,看結界另一邊烏壓壓的魔軍。
那一雙雙在黑暗中泛出幽暗血色的魔眼,宛若饑渴的瘋狗。
年輕高大的魔將騎著雄壯的魔獸,立在眾魔兵之前,遠遠地盯著他們,臉上露出張狂的笑。
他雙手攤掌,振臂高呼:
「魔道不朽!」
他身後的魔軍齊齊吶喊:
「聖魔無上!」
一聲聲呼喊,仿佛要震破結界。
震得弟子們心頭一驚,安靜下來,低著頭和周徒牙遁逃似的離開。
「魔道不朽!」
「聖魔無上!」
魔將對著雲州方向,張開雙臂,如迎接聖父般大笑。
*
「亂了,亂了,真是亂了。」
許秋桂坐在院裡幫鶯然擇菜,連連嘆氣,「馬馳和童伯的事還沒查清,這雲州的玄道修士,前幾天竟然又被魔道逼到咱們懿王洲來了。」
「這世道,怕不是真要魔道當道了。」
鶯然也覺不太平,因而最近沒去縣城裡。
今日許秋桂帶了東西來看她,才從許秋桂處了解到最近發生的大事——
有雲州的修士重傷而來,據說是雲州大門派的長老和內門弟子。
一行二十五人,現正在雲州縣府給他們包的一家客棧休養。
鶯然悻悻:「娘,你最近沒事兒也少出門。」
許秋桂嘆氣:「你端午都沒回來過節,我不來看你,等你中秋再來看我嗎?」
鶯然不語。
許秋桂又嘆氣。
關熠被許秋桂差使著在一旁劈柴,岔開話題:「雲州的事咱管不著,倒是照顧那群修士的活眼下正缺人手呢。鶯鶯。你要不要去?咱玄衙的差役,把家裡人都安排過去了。」
徐離陵從屋裡端茶出來,放在鶯然與許秋桂間的小矮桌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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