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眼,閉目養神。
鶯然站累了,四下張望,想找個地方坐。
但這偌大一座殿,除了掌門位,竟沒地方可坐。
她只得拿出帕子擦擦台階,坐在掌門位下的台階上。
徐離陵察覺到她的氣息遠了些,睜眼,見她小小一個,乖巧地坐在台階上等待的纖弱背影。默然須臾,終究什麼也沒說,重又合眼。
很快,魔衛押著一名妖嬈女子而來。
女子被魔鏈束縛,仍嬌媚小意,婀娜地向徐離陵行禮。
來時路上,魔衛已告誡她,待會兒不用稱呼聖魔。
雖不知聖魔又在玩什麼把戲,但他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不是一天兩天了,女子很清楚,自然不敢亂來。
她不敢貿然稱呼徐離陵,行禮後掃了眼鶯然,暗暗詫異這女鬼竟坐得離聖魔那樣近,不知又是哪一方派來的,安安靜靜地等待吩咐。
鶯然不解地站起來走回徐離陵身邊。
他找其他女人過來做什麼?
徐離陵手指對鶯然勾了勾,示意她:「再說一遍,我喜歡什麼。」
鶯然便簡單地又說了一遍。
殿中女子睜大眼睛,眼神奇怪。不等徐離陵止住她,鶯然便說不下去,問女子:「為何這般看著我?」
女子不語。
徐離陵:「告訴她。」
女子這才開口,嗓音嬌嬈:「大人喜歡松蘭勝過喜歡青竹,百花蜜餞這類小食大人更是不愛碰。大人口輕,喜歡清淡靈食……」
女子還要說下去。
徐離陵手指一晃,她又閉上嘴。
鶯然怔怔的。
徐離陵望著她發懵的表情,指向女子,唇角輕勾起:「你們曜境的情報,怎麼還不如被你們稱為歪門邪道的四命宮?」
「你此前演得不錯,今日這齣,是最大的敗筆。」
他拂袖,命魔衛重新將女子押進牢中。
鶯然望著女子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大殿,卻問:「有很多人,到你身邊扮演你的妻子嗎?」
徐離陵興致缺缺:「其他人的美人計都是千篇一律的勾引,只有你是編故事。」
「勾引?」
鶯然盯著他,「你的意思是說,有很多人勾引你,你都來者不拒,陪她們玩?」
她紅著眼眶,但滿眼都是微妙的狠意。仿佛他敢說一個是,她會衝上來就是一巴掌。
她這般,反倒真像是他正頭夫人,等著抓他的奸。
分外可笑。
徐離陵低笑出聲,但無意在這方面戲弄她,漫不經心地告誡她:「我為什麼要陪別人玩這種無聊的勾引遊戲?自然是有價值的便抓起來,沒價值的殺了。」
但鶯然還是悶悶不樂,別過臉去不想再看他,「也許時間會改變很多,千年後的你就是喜歡我說的那些。」
「我們相遇後,我第一次給你送東西,送的就是一把青竹傘。那把傘你直到現在都還留著,我們離了家你也帶上了。你若不喜歡青竹,怎會總要青竹紋樣的東西,怎會離家時已經帶上了我們準備的新傘,卻還要帶上那把舊的青竹傘?」
徐離陵倏然不語,良久,忽問:「百花蜜餞呢?我又是如何嘗到的?」
「我以前帶去給你吃的呀。」
鶯然還是轉頭看他,「那家百花蜜餞雖好吃,但挺貴的。我們成親後,你一個月只掙五塊靈石,我們沒那麼多靈石每天吃,但你還是會時不時買回來,和我一起吃。你若不喜歡,你總是買百花蜜餞做什麼?」
她說的太真,徐離陵笑意變得溫和:「你覺得呢?」
恍惚間,鶯然仿佛看見千年後的徐離陵在這般問她。
她還是有些同他賭氣,「那是你的想法,我怎麼知道?」
徐離陵莞爾,眸光幽深:「編得不錯。」
就知道他不信。
鶯然無奈,說回正事:「你問的法術,我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若要我說,那便……」
她眼神還是軟了下來,「叫重巘好了。」
徐離陵:「重巘……」
《西京賦》曰,陵重巘。
不同於常見之意,陵重巘的陵,是陵雲霄的陵——登萬山之巔,超塵絕俗,神仙之境。
徐離陵:「你可真是……」
鶯然望向他。
他沉吟許久,道了一句:「會編故事。」
鶯然:……想給他一拳。
徐離陵微斂神色,「你可以帶走半數弟子了。」
鶯然稍感安慰,心中明白,他並非得到法術名字而放手,而是因為她給他帶來了樂子。
鶯然思忖:「那段玉山……」
徐離陵轉起了腕間道珠,「嗯?」
鶯然思索良久,找了神女:「我想用能量同魔道換段玉山,可以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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