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然聽著玉虛風滄桑的聲音,想著千年後與徐離陵的生活,臉上不經漫出笑意:「是啊……」
她與徐離陵千年後的生活,確是如此。
玉虛風垂眸,落寞道:「但前段時間,他出了些事。」
鶯然一怔,緊張道:「什麼事?」
玉虛風:「他險些被人殺了,卻沒有還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問那些人——」
「你們,可曾有過半分歉意?」
他目光幽遠,絮絮說起那段故事。
鶯然聽著,恍惚間,仿佛身臨其境。
……
聽罷,她若有所思。轉瞬間心意已定,站起身:「勞長老費心多言,接下來我要去聖魔城,煩請長老照看眾弟子。」
玉虛風一時沒明白她的轉變,愣怔應下,掏出一枚傳音玉交給鶯然:「若有事,便以此聯繫。」
鶯然接過道謝。
他目送鶯然遠去,好半晌反應過來,撓了撓頭:「她是不是以為我在幫徐離公子說話……但我只是想找個同鄉傾訴一下啊。」
*
徐離城距九曲百腸洞境很有段距離。
好在神女被戰事纏得無法脫身,鶯然耗費五日抵達聖魔城時,神女還沒能送她回去。
潛入聖魔城,是骨血融泥的廢墟,殘屍萬骸的屍坑,連綿不斷的污雨……
有一方屍堆之上長出了成片成片猩紅嬌嫩的花,艷得瑰麗而詭異。
鶯然在這之間飄了一天,至第二日暮時尋了一處廢棄房屋休息。
於屋檐下看雨落,恍然想到千年後,她與徐離陵在雲水縣的某一日。
那段時間她與他剛搭起家中涼棚,最喜歡在棚下,和他睡一張躺椅閒聊。
聊到徐離陵所在書閣掌柜媳婦最近又和掌柜吵架,還是因為掌柜偷藏私房錢的事兒。
鶯然問:「你沒藏私房錢吧?」
徐離陵:「有。」
鶯然質疑:「你每個月工錢就五塊靈石,都給我了。你哪來的私房錢?」
徐離陵:「有很多商鋪府院莊子土地……大概,半個懿王洲那麼多。不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資產,現在都荒廢了。」
……
那會兒她認定他在說笑,沒當回事。
這會兒在徐離城飄著,她兀自笑,心道原來他說的是真的。
徐離城,真有半個懿王洲那麼大。
歇了會兒,她起來繼續飄。
這一路躲避魔修,偷聽魔修談話,打聽徐離陵所住之處,頗為費心。
好在半路竟遇故人,她驚喜又感懷。
故人是張杏生。
亦是玉虛風所談到的聖魔化身女修滅城之事裡的人物。
張杏生華髮生黑,枯朽生春,顯然魔功令他返老還童了。
看見鶯然,他也很驚喜,轉瞬間又傷懷。
他正要去給魔衛送藥,領鶯然藏到一旁:「鬼姑娘,您怎麼來了?真是很久沒見了……」
鶯然頷首,打完招呼,柔聲安慰:「你與弦花的事,我有所耳聞。人活著就有希望。」
張杏生點頭:「我還得多謝您。若非您那時助我入道,恐怕弦花出事之時,我也無法趕去,無法救下她。」
「如今弦花雖昏迷不醒,但聖魔一道魔氣,便可延續她的性命,我想她總有一天會好轉的。我也要努努力,變得更強大,保護她日後再也不會受任何人欺負。」
他眼神堅毅,眼底又泛出些許陰狠的晦暗。
終究是入了魔心。
鶯然沒有勸解。
換她付出一切卻遭遇同道的不信任與背叛,她也會生怨生恨的。
寒暄完,張杏生問:「對了,鬼姑娘,您來這兒做什麼?」
鶯然:「我找徐離陵。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張杏生面色有異:「大人啊……他對我有恩,您也對我有恩,真叫人難辦。」
他苦笑一下。
鶯然:「怎麼,他說過不准向我透露他的消息?」
張杏生搖頭:「他的行蹤不向任何人輕易透露,是魔道約定俗成。」
哦,原來不是單獨針對她,而是任何人。
如今,她成了任何人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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