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御劍飛走,鶯然快步走回神殿九層,深吸口氣,抬高音量:「懷真,住手。」
霎時,世間為之一靜。
眼下場景,徐離陵不用化出魔身,也憑藉森羅劍匣按著在場所有修士打。
就連神女也因幻境被破,身受重創、又精神受折磨,此刻瘋癲混亂,發揮不出真正實力。
至多高過在場眾修,卻也全然不是手掌森羅劍匣的徐離陵的對手。
徐離陵一停,正與之廝戰的眾人也都停。
他們早生退意,奈何逃不出徐離陵的控制,跑不掉。
這會兒終於得了空,有的暗暗喘息,有的瞥見地上屍體,已經想溜。
神女轉眸,髮髻散亂不堪,一雙上挑鳳眼盯著她,好似也冷靜下來了。
鶯然對眾修道:「我知你們是因幻境中受辱、或是別的仇怨,前來討伐我夫君。但你們當清楚,連累你們入幻的,不是我夫君。」
「若真要尋仇,當溯其根源,而不是濫傷與你們同為受害者之人。」
只不過徐離陵這個受害者,可怕得令人忘了他是受害者。
眾修若有所思。
仍有些憤恨的,因同門或道友被徐離陵所殺,但冷靜思量,也知尋不了仇,反可能葬送自己性命。
鶯然沖徐離陵伸出手,示意他過來。
徐離陵拂袖收起劍匣,泰然自若地從自動讓開條路的眾修間走出,走向鶯然。
鶯然牽起他,對眾修頷首:「為諸位所受之傷,我深表歉意。」
見她如此好說話,有人眼珠轉動,欲趁勢得些補償。
鶯然又沉聲道:「但我已提醒諸位,真正的仇人是誰。若諸位仍糾纏不放,我不介意我的夫君,大開殺戒。」
眾人神色一凜。
原本想要補償或是責罵的,也都憋了回去。
他們餘光里時時刻刻留意著徐離陵。
先前還一劍殺倒一片的瘋子,這會兒乖乖站在那嬌小的女修身邊,倒像個斯文溫潤的書生了。
正垂著眼眸,認真聽她說話。
她說如何,便是如何,半點不滿或不情願也無。
鶯然在眾修的安靜中,向他們行禮告辭,牽著徐離陵的手下樓。
神女眼神一沉,想追上。
一具男屍從她背後拉住她,低聲道:「走。」
神女蹙眉回眸:「你又……」
隨後在眾修尚未反應過來時,系統帶她離開。
神女消失原地,只剩男屍倒下。
另一廂,離開眾修視線,鶯然不復先前威嚴鎮定,拉著徐離陵往下跑。
直跑到門口,騎上飛駒,帶上大花與小黃飛走,才舒出口氣。
身子放鬆,仰倒在徐離陵懷裡。
神殿九層的屍體真多啊。
她似乎能夠想像,那些人在幻境裡,面對的是何等可怕的場景了。
徐離陵一手擁她身子,一手安撫地撫慰她,縱飛駒往秘境外去。
這會兒秘境內的消息尚未傳出。
飛駒飛出秘境,守在門口的弟子們也沒多問。
一出來鶯然才發覺,外界竟已是春日。
四野積雪盡消,碧草瑩瑩。
早有受牽連的弟子因恐懼先跑了出來,他們也提前出來,倒不算顯眼。
聽到四周有人議論秘境之事,鶯然忙催徐離陵快走,低聲道:「待消息傳出,想走可就麻煩了。」
徐離陵老神在在。
於他而言不麻煩。
麻煩的是要尋仇之人。
但鶯然可不想再妄添殺孽,直飛出營地之外,一路直往飛霄去,要趁徐離陵身份未傳開之前,去赴岳朝秋的比劍之約。
神道秘境的入口在荒原深處,離北境城尚有一夜距離,要直接奔出荒原,那更是得在荒原之上過一夜。
好在這會兒雖有春寒,但已能應付。
碧野茫茫,可見有異獸在碧草間成群結隊,或吃草、或捕獵。
倒也別有風致、開闊曠達。
碧草間有花盛開,鶯然嗅著空氣中瀰漫的濕潤草香,身心放鬆許多。
轉念想到幻境之事,她倚在徐離陵懷中,輕輕問:「你入幻境時,怎麼將我放魂識里去的?」
徐離陵:「她啟了幻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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