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那些人的屍體,走出了此地。
這會是巧合嗎?
一個原本不能破的陣,在他說他會出來後,剛巧送了一批為他破陣的「人材」。
這個巧合,恐怕未必是巧合。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屠戮,一場徐離陵算準了別人何時會送上門來的屠殺。
如此心計、如此謀算、如此手段……這樣的魔出世,如何能不叫人恐慌?
倘若徐離陵當真無意再起戰禍還好。
就怕他意識混亂後,自囚於此的三年,在謀劃些什麼。
這些話,讓大花與小黃很是惶恐。
但見鶯然不在意,笑盈盈地要去下界,也只能跟上。
大花當她沒聽清,路上又和她說了遍岳朝秋說的話。
鶯然:「我知道啊。可是懷真不會那樣做的。」
大花盯著她看了會兒,無言。
行叭。
這世上所有人都恐懼他的現世。
唯獨她歡喜。
唯獨她相信他。
*
鶯然去了青衡山。
可她沒有在那兒見到徐離陵。
她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嗎?她同他說過他們是在雲水縣青衡山相遇,她還以為他會去那兒等她。
如今他不在那兒,又會在哪兒?
難不成是聖魔城?
可聖魔城如今風雨皆穢,她又不認得路,怎麼去找他呢?
算了,明日動用懿王令,通過肅京的傳送陣試試。
天色不早,聖魔城的魔氣她難以抵擋,夜裡更是淒寒刮骨,鶯然不敢擅闖。思量著回了肅京春蟾書院,沒精打采地早早歇下。
她心憂著徐離陵,原是眠淺。但後半夜不知怎的,睡沉過去。
迷迷糊糊的,忽聞一股熟悉的松雪冷香。
猛然睜眼,便見一人坐在床邊。
清朗月輝透窗灑落,於昏暗中朦朦朧朧映著他的面容。
他面上咒印皆褪,一雙漆黑的瞳凝視她。因眼帘低垂著,眸中更顯幽暗。映著她卻如春夜溫和,叫她生不出半點害怕。
鶯然恍然如夢。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觸碰到他的體溫,才確定一切是真。
她懵懵地問:「你去哪兒了?」
他抬手,將一簇雪白遞給她。
花似雪,清若蓮。
是海角雪。
鶯然愣愣接過,想起許久未曾聽過的那首《臨關小調》,驀然笑了起來。
轉而她故作生氣地板起臉:「你出來了不來找我,去摘什麼花,害得我往青衡山白跑一趟。」
徐離陵:「去那兒做什麼?」
鶯然:「不是你說我很特別嗎?」
徐離陵:「嗯。」
鶯然:「不是因為你有一段五百年的記憶沒有融合很特別嗎?」
徐離陵:「不是。」
鶯然:「那是什麼?」
問罷,她忽然意識到,也許他就是單純說她很特別。
鶯然沉默半晌,有些羞臊地嘟囔:「反正都怪你。」
徐離陵:「嗯,怪我。」
鶯然不想再說這個,扯開話題:「你不是記不清嗎?怎的還知道來這兒找我?」
徐離陵:「我說過。」
鶯然抬眸看他:「什麼?」
徐離陵:「晚些時候來接你。」
這是他三年前離開時說的話。
那竟然不是騙她。
鶯然怔了好一會兒,霍然笑開:「你不是記憶不清嗎?怎麼還記著這個?」
徐離陵道:「你很特別。」
鶯然喉間一堵。他說話總是這樣,總是要一再追問才能問清楚。
她無奈,問:「怎麼特別呢?」
她想,他大概又要說些正兒八經的理由。
他道:「十萬年才遇到一次。」
關於她的所有記憶,他都一遍一遍地銘刻在魂魄里。
就算忘記時間,忘記自己此刻是誰。
也不會忘記,這十萬年才一次的遇見。
鶯然怔怔地凝望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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