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辭拱手:「多謝。」
他從驛站離開,走在街上被人攬住了肩膀,來人周身帶著酒氣,說話間帶笑:「鄭兄發達了,怎麼也不告訴我,我請你喝酒去。」
說話的人是鄭山辭萍水相逢之人,這人喜喝酒,殿試前夕還喝得一灘爛醉,翌日清清爽爽的去殿試。
奢靡、灑脫。
崔子期形骸放蕩,穿著寬大的衣袍,衣帶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
有人上前來:「子期,快走快走,別在這兒浪費時間,新來的舞姬跳舞可好看了。」
崔子期被人簇擁著走,他回過頭來頭腦不甚清醒:「你不一起去嗎?鄭兄。」
鄭山辭搖頭:「喝酒傷身。」
崔子期本以為是因攀上了長陽侯府所以要矯情一二,畢竟現在鄭山辭有了前程,不必再陪著他們這些紈絝子弟喝酒來博一個機會了。
聽見鄭山辭的話,崔子期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他把事遇見鄭山辭這事拋之腦後,跟著眾人遠去。
鄭山辭折身打算回去繼續抄書賺錢。
他回到家裡,心裡一陣安心。雖說到了一個陌生的朝代,但在自己的小屋子裡,鄭山辭還是能感受到安心。
他勤奮的把家裡又打掃了一遍,把院子裡那塊種著蔥苗的地澆了澆水。
這次他會去吏部參加考核,鄭山辭抄會兒書就把原主的書箱打開,看裡面的書為吏部的考核做準備。
他眉眼認真,把宣紙鋪開,自己給自己研墨。
這幾日都是這樣的。
過了五日後,明日就要上門去定親了。
鄭山辭還在溫書,一個石頭砸到他的桌子上來了。石頭上面還綁著紙條。
他神色一怔,把紙條從石頭裡解開,把紙條打開。
「你真要來娶我?」
這字跡寫得歪歪斜斜的,像是小兒塗鴉一般。寫到娶字時明顯筆尖停頓了片刻,以至這個娶字比任何字的墨色都要深。
鄭山辭的心態已經有些平和了,他想,虞瀾意或許心裡還有些忐忑。
他提筆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然後把石頭扔了出去。
虞瀾意現在應該還在關禁閉吧。
金雲從牆角把石頭撿起來,把石頭藏在懷裡帶回去給虞瀾意。
這次長陽侯夫夫是鐵了心,虞長行來都不好使,虞瀾意鬧了幾日都被冷處理了。
越接近定親的時候,虞瀾意心裡有些焦灼。他終歸是第一次定親,而且他跟鄭山辭沒有太多的接觸,便要把自己的一生和他綁在一起,心裡七上八下的,這才讓金雲帶話去給鄭山辭。
金雲目不斜視的在兩個壯仆的目光坦然的走進虞瀾意的屋子。
「怎麼樣?」虞瀾意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少爺,我把紙條帶回來了。」金雲同樣低聲道。
虞瀾意把石頭解開,他急忙打開紙條,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筆墨溫潤有力。
「是的。」
第6章 定下
虞瀾意仔細把紙條上的字又看了一遍。鄭山辭當然會同意了,因為他的家世好,又長得好看。他這樣想著,心裡還是更放心了。
「少爺,夫郎說了明日定親後就放少爺出門。」
虞夫郎也不想一直把虞瀾意拘在家裡,畢竟以後在京城的時候少了,趁還有時間多在京城看看。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心疼。